待到集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池御锦披上大衣,快步走进车库,吩咐司机将车开进最近的一处高档小区。
名下房产不少,一旦加班迟了或者在附近玩儿累了,池御锦便会就近找处房产歇下。
这事儿不算秘密,但也就亲近的人知道。
沿着熟悉的路线回家,池御锦在大门前看见背对着他的身影的一刹,就像有一盆带着冰棱的冰水闷头盖上来。
金瑞炘听见动静,捻灭烟头,活动崩太久的胳膊,抬手拍了下门锁,“开门。”
“你调查我?”池御锦快把牙咬碎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金瑞炘伸手过来拽他,池御锦犟着劲儿,被他扒拉得一个趔趄,听见金瑞炘哟了一声,说他投怀送抱。
池御锦挣开他,表情跟吃了隔夜的馊饭一样难看。
金瑞炘冷嗤了一声,没什么耐心地踹了一脚门,“跟踪了你几天而已,开门。”
呼出一口气,池御锦明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根本斗不过金瑞炘。
他比谁都明白,逼疯了金瑞炘,他讨不到一点儿好处。他试过一次,便知道真正疯魔的金瑞炘才是真正毁天灭地的大魔王,比起来,如今的样子只算是开胃小菜。
金瑞炘从小在一群亡命徒里混大,想要活下来,杀掉妄图除掉他的人是最快的途径。
北绮老大四处留情,根本不缺继承人。底下的儿子女儿争争斗斗几十年,最后留下了金瑞炘和上头的一个大哥。大哥能活下,一是因为他是北绮老大第一任老婆生的儿子,那女人是他初恋,为了救他而死在一次极恶的交火中,北绮老大爱屋及乌,对他格外偏爱几分。二是,彼时的金瑞炘锋芒毕露,如果缺少人制衡,那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北绮老大本人。
金瑞炘年纪最小,手上沾的血却最多。
家业代代相传,北绮老大倒不是什么舍不掉权利的人,他只是不想太早让位。金瑞炘又有潜力,但不够,他坐不了他父亲的位子。存着别样的心思,北绮老大编了个身份大手一挥将他丢进军方进行封闭训练。
金瑞炘在里面咬牙扛了几年。
离开军校的他,带着嗜血的煞气和长久积累下来的痞气。
回来后大哥已经掌握了半数的产业,他在军校学了一身本领,却没料到压根没有施展的余地。
燥气一天天在身体里盘旋,他开始找人泄欲。
池御锦和金瑞炘是在夜店认识的,他们都在“捕猎”。
音乐的鼓声冲破耳膜,金瑞炘端了一杯和他瞳孔眼睛相近的酒水靠过来,半敞开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浑身上下散发着过剩的荷尔蒙。
他身材很好,比T台走秀的男模特都好。但池御锦喜欢女人,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金瑞炘兀自坐下,将酒杯递到池御锦唇边,手臂很不怀好意地搭在他的大腿上,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浓郁的酒气:“给个面子?”
当时的池御锦只想快点把他打发了,也不扭捏,捞起酒杯一口就喝了,顺便拍开金瑞炘灼热的手,眉眼一弯,拒绝的话一套套的:“找别人去宝贝儿,哥不吃你这一款。”
“试试呗。”金瑞炘是个纯正的矛盾体,外表看着就像是被家里宠着护着长大的小天使,内心却如同炼狱,充满了暴力、血腥、叛逆。
池御锦没栽过跟头,依然不设防的笑着,说:“别闹了,我真不喜欢带把的,没劲。”
金瑞炘偏着头,冲他一眨眼睛,语气天真又纯良:“可是我喜欢。”
池御锦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隐藏着的意思,只当他在闹着玩儿。
看着和池愿差不多大的孩子,哪怕是在异国他乡,池御锦也提不起来什么防备。
直到他的手脚开始不自然地酥软,酒吧的温度也变得奇异的燥热。
他猛地明白了什么,瞪眼看向金瑞炘时,眼前已经有了重影。
“你……”
他连话都没说完,就被陌生的、有着明显男人特征的唇吻住。
那是池御锦噩梦的开端。
他醒来后又气又恼,但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和床头那沓厚厚的侮辱人的美金。
还没来得及报复,他发现那人居然是北绮老大的小儿子,金瑞炘。
他需要北绮的帮助,耐着性子和金瑞炘斡旋,却不小心马失前蹄,卷入了漩涡的中央。
金瑞炘根本是个疯子。
……
池御锦开门的手在抖,金瑞炘看在眼里,吹了一声口哨,明知故问:“你在怕我?”
“你要报复就报复我。”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好怕的,池御锦推开门,按开玄关的灯,工作一天后的疲惫让他看上去没那么精神,还有些狼狈。
金瑞炘听见他示弱一样说:“别伤害我的家人。”
金瑞炘觉得可笑,他的喜怒都不可琢磨。
就像现在,明明上一秒还在好好说这话,下一秒,池御锦就被他掐着脖子抵在墙上。
“你搭上我哥对付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无辜?你冷血无情斩草除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无辜?”金瑞炘眼眶猩红,和海洋同色的眼珠染了血,他把池御锦的脖子捏得咔咔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