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红梅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冯从容说完剩下的话,只能开口问:“什么?”
“告诉她,蒋自强和邵可欣即将出国,恐怕她只能在精神病院呆一辈子了。”
邵可欣找的精神病院,在刘芳的认知里,就是邵可欣将她送进去的,这对刘芳来说,邵可欣算得上是她的仇人了。
如果让刘芳知道邵可欣要带着她大哥出国,将她丢在精神病院一辈子,那她的日子就生不如死。
冯从容让她将这个消息递给刘芳,是想要从刘芳的嘴里套出一点消息来的。
冯从容想知道什么?
骆红梅挂了电话之后,一边往车子走,一边琢磨着。
蒋自强是个烂赌城性的,在外面欠了不少债务,这是一个填不完的坑。
可是,他欠了债,也没让旁边的人帮他还债,还能好好地活着,这钱从哪里来?
总不能真的是邵可欣帮他填补这个窟窿吧?
可之前蒋自强和蒋母聊天的时候提到的,欠债有一百多万了,邵可欣能拿出钱给他?
邵可欣只是一个老师,工资能有多少?
邵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也就是邵春兰嫁入顾家之后,这日子才开始好起来,那也没好得能轻轻松松拿出这么多钱啊,若是真的可以,邵可欣也不必窝在学校里受气辛苦。
难道刘芳还知道她哥是怎么还钱的?
骆红梅先回家将蒋自强的证件收了起来,路过蒋母的时候,蒋母骂骂咧咧的,她充耳不闻,就走了。
接着去精神病院看刘芳。
她刚刚进去的时候,就有个老奶奶冲上来一把抱住她喊:“闺女闺女我饿了,给我吃饭。”
结果,不远处一个老头冲过来,咧着嘴笑,嘴上喊着:“我给你吃饭。”
然后,一阵臭气熏天。
他从裤兜里抓了一把屎……
骆红梅脸色大变,推开老太太跑了。
可脑海里还出现那只脏乎乎的手,然后她吐了。
“这就吐了吗?”刘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骆红梅被吓了一跳,看见是她,擦了擦嘴巴,将那口恶心咽下去,再用矿泉水漱漱口。
终于舒服了。
“这就受不了了?”刘芳的声音平静中带着恨意。
骆红梅将矿泉水放回包里,看她消瘦了的脸庞,问:“想出去吗?”
刘芳恨意十足地看她:“你还有脸问我?你们将我送进来,还想让我出去吗?我有没有病你不清楚吗?”
骆红梅平静地说:“你有没有病我很清楚,但是你家里人不清楚,刘芳,我能不能做得了你家里人的主,你应该比我清楚。”
刘芳冷笑道:“别在这里假好心,骆红梅,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知肚明,你没好到哪里去。”
“这倒也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今天来呢,只是想给你带个消息。”
骆红梅转头看刘芳,只见她满眼的憎恨,那恨意都要将她烧起来了。
也是,一个正常人被送到这种地方来,她怎么可能不恨?
再看真正的神经病玩得多开心。
一个正常人被送到这里,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跟真正的病人融为一体了吧。
都是被逼疯的。
骆红梅抽回目光,看着她,轻轻道:“你哥和邵可欣计划要出国了,如果计划顺利的话,可能下个月就要走了吧。”
刘芳原本要走了,闻言,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他们确实要出国,已经在走申请了,办的是移民手续。”
骆红梅看着她双目赤红的模样,道:“至于你母亲,应该是送回老家,而你大概率会一直留在这里。”
刘芳拳头握紧了,咬牙切齿的,浑身都在颤抖。
他们怎么敢?
邵可欣那个女人说,她就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很快就可以出去,是骆红梅不愿意离婚,加上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警察在查,让她在这里呆着的。
但一直以来,邵可欣可没说他们要出国。
就算上一次她出去找程楠,都是邵可欣的人带她出去的。
邵可欣怎么敢的?
难不成,是骆红梅撒谎?
刘芳怀疑的目光落到了骆红梅的身上,她没说话,但骆红梅能看出她的心思。
骆红梅被气笑了:“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要骗你?刘芳,捂着你自己的良心想想,你流产的时候,你的亲哥和亲妈打了你一巴掌,将你丢在医院不管不顾是谁照顾你的?”
“你再想想,你在宁乡出事,是谁去将你接回来的?”
“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的,我就不该多管闲事,别人想让你死我就让你死了算了,何必多管闲事自讨苦吃。”
说着,骆红梅红着眼睛转身就要离开。
刘芳赶紧拉住她,“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骆红梅甩开她的手:“那你是什么意思?蒋自强是好人,你妈是好人,邵可欣也是好人,只有我是坏人是吧?”
“是,我当初是做了不光彩的事情撬了别人的墙角嫁给了你哥,我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是我的问题,我今天就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