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的推测太过犀利,龙崎堇清楚得很她不能承认,至少,在探清仁王的底之前,她不能承认。
喝了一口咖啡,龙崎堇探究地看向仁王缓缓道:“没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呢?”
“证据这种东西可不是你动动嘴,说有就有的。”
“龙崎教练不会以为在和你见面前的两个小时内,我就傻等着什么都没做吧?”仁王端起咖啡小啜一口,很快又矜了矜鼻子将其放下,“啧,好苦。那位贝克先生,打着救赎的名义,将一个个自苦难中诞生出的花朵移植到自己的温室之内,利用各种手段让他们盛放,从而吸引了一批批游客观赏。
他从来没在乎过那些花朵们本身的意愿,于他而言,他是上帝、是救世主,他想让那些花朵如何开放就如何开放,只要那些花朵能给他带来利益,这就足够了。
龙崎教练,殊不知有的花朵想挣脱这片温室,但是却因为自己的根已经被那里的土壤牢牢抓住无法脱离。结果现在,竟然有人被温室里虚假的繁荣所迷惑,为了压对手一头,把自己精心培养的花儿端到那位贝克先生的展堂,你说可不可笑?”
“虚假的繁荣又怎样?你也说了那只是一个展堂,是让孩子们能够展现自我的舞台罢了,这场比赛结束,尘归尘土归土,难道我还会害了自己的学生不成?”
闻言,仁王嗤地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声中掺杂了几分嘲讽就要看个人感受了。
“龙崎教练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会这么天真?请动脑子想一想,你玩得过这样一个在商业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商人吗?你觉得你们之间的合作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如果这次比赛顺利按照他的剧本完成,让他获得了足够的声望与利益,或许你们还能维持表面的祥和。可一旦比赛场上出现了意外,比如美国队全败等等,让他声名扫地,这种时候他会做些什么呢?”
仁王说完,给足了龙崎的思考时间。
贝克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对抗整个网协,但是对付一个小小的教练却是轻而易举,仁王相信,他手里绝对有着他与龙崎见面交易的证据。
一旦有天手上的这支明星队伍失去了利用价值,与龙崎交易的证据就会是贝克东山再起的资本,他会以此胁龙崎、利用龙崎,通过她把手伸向青学的学员。
毕竟龙崎此人在网球界征战了这么多年,现在最在乎的无外乎是一个名誉,届时贝克只要徐徐图之,一点点打破龙崎的心理防线,很轻松就可以让龙崎越陷越深。
当然,仁王相信,诸如此类的证据或者资本,那个贝克一定有很多,真到需要重新崛起的时候,贝克也不一定会盯准龙崎,只是定时炸弹也是炸弹,是炸弹就总有引爆的一天。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仁王见龙崎的表情已经陷入了挣扎,便道:“你很讨厌我对吧?”
“嗯?”突然改变的话题,让龙崎的脑子差点没有跳转过来,“你在说什么,我这个老人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讨厌你呢?”
“但龙崎教练你是有缘有故啊,”仁王双手交叉,托住下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龙崎,“当初青学与圣鲁道夫的比赛结束后,是我出言挑拨了手冢和你的关系,轻而易举把战火从圣鲁道夫转移到了你们青学内部。现在我又在关东大赛这个重要的节点上,促使手冢离开青学,让青学失去了最重要的选手和部长,所以你讨厌我是应该的。”
“既然你自己心里都有数,又何必把事情挑明,心照不宣不好吗?”
“如果你安分一些,我自然愿意维持表面的和平,但是——”说到这,仁王的双眸彻底冷了下来,“你不该把主意打到立海的头上、不该用这种手段让立海蒙羞!”
“区区一个选拔赛的名额,就能让你如此大动干戈,我是该说你讲义气还是该说你沉不住气呢,”龙崎同样交叉起双手,“说到选拔集训,这事儿再急也是要放在关东大赛结束后,没记错的话今天上午正好是立海和冰帝的半比赛对吧?也不知道单打三那么久的时间,你和榊教练聊了些什么,难道是约友谊赛?”
“怎么?光对立海下手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龙崎此话何意呢?很简单,仁王一个普通选手,怎么可能知道青年选拔赛的内幕,肯定是有人和仁王说了,而这个人,就是冰帝的榊太郎。
“小孩子说笑了,我一个老婆婆能做什么呢,只是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在集训没有正式公布之前,随便向选手透露内情,可是触犯了赛事组保密协议的。”
“那你去举报好喽。”
如果是别的事,仁王或许还会顾虑,可这事儿赛事组自己都没想好该怎么和仁王交代呢,要怕也轮不到他怕。
可见仁王这样无所谓的样子,龙崎却是讽刺地一笑。
“你还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啊,不是立海大的人就完全不在乎对吗?”
“如果这么想能让你感到愉悦,那就当做是这样好了。”仁王重新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放下后继续道:“咖啡已经凉了,话也差不多说清了,回去后该怎么取消与美国队那边的交易,想必不用我教,龙崎教练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