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进来。”
二三十个军人霎时站成两条直线,顾国行朝着助理一个挥手,四五辆车浩浩荡荡地开了进去。
自从上一次见面后,左寒宸让管家把人带到了客厅,冲着这脾气,他可是不想再糟蹋那些酒了。
顾国行上来就是一脚踢翻了桌子,“你别忘了那个岛所作的一切资料,我也有备份,咱们可是签了合同分成的。”
左寒宸窝在沙发内,转动打火机点燃烟,沉沉地吸了一口,“您冷静点,我相信您听过一个道理,爬得越高自然摔得越狠。”
顾国行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们假装关系破裂让那个逆子放松警惕再一网打尽?”
左寒宸吐着烟圈说:“现在他是总统你能做什么,除了静观其变,他总会有犯错的时候。”
“行!我暂且再信你一次,你要是再敢骗我,那些资料就公之于众。”
谈话结束后,顾国行便离开了,虽然脸色还是不好,但是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
等顾国行带人离开后,管家走上前正要说话,倚在沙发上的男人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虑,顺手把烟从唇口拿下来,“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们只需坐等收网就行。”
听到这话,管家微微一怔,后退一步鞠了个躬才离开,出门前还安排保姆把客厅打扫干净。
京昌市。
看到新闻头条的顾谦辰一点都不意外,要不是当时腿伤了,他也得上去揍那孙子一拳,不过他的人手都压在父亲手里,身边唯一的这个小助理还是顾九笙派来监视他的,该死!
顾国行想必日日都很煎熬,儿子当上总统第一天就要他下岗,父亲想杀了顾九笙的心有了。
趁着天黑,他按灭了房间的灯故意传出声响,助理敲门时没有回应,刚推门进来利落的一个后轴击,人晕倒在了地板上,他伸头朝着走廊瞄了瞄,治疗的医生和护士该是歇了。
未见一人,他挺起胸膛往电梯走去,为了这一天他已经数不清等了多久,出了酒店的门,空气都格外清新,是自由的感觉。
当晚,左寒宸正准备躺在床上睡觉,手机却响了起来,是顾谦辰,父子两个接二连三的来找他,让他不禁有些头痛。
他靠在床上把玩着打火机,双眸惯性的轻眯,“哟,残疾人腿好了?”
顾谦辰忍住想要摔手机的冲动说:“该死!你赶紧派车来接我去停机坪,安排飞机,我要回米国。”
打火机擦燃的幽蓝色火焰在他眼前跳跃,“我可不是你的助理,这半夜搞出这么大动静,就不怕被顾国行知道削了你的脑袋?”
顾谦辰不由的抱紧胳膊,跺了两下脚,“我是瘸了条腿,不是脑子出了问题,顾九笙让他下岗那么大的新闻全台轮番转播,别给我扯,快点派人来,我快要冻死了。”
“行吧,就最后帮你一次,毕竟我没有助人为乐的习惯。”
放下电话,左寒宸就唤了管家带三四个人去京昌市接某个流落街头的男人,虽说顾谦辰是顾国行的儿子,但养父子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感情,再者顾谦辰目前在他手底下做事,对于自己人他还是得保一保。
天微微泛白,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空气清冷而甜蜜。
被接到左家的顾谦辰找了个客房就睡了,他们根本没有派车来,说是人手不够,他只能步行五公里走到停机坪,一晚上的折腾让他累的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往床上一躺,摊开四肢就像软棉花般闭上了眼睛。
京昌市。
确实如顾九笙所说,陶校长把沐槿乔一大早就叫到了办公室,试探的问道昨天放学的事情,她说自己应该是回家了,去石门的记忆是一点都没有,仿佛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陶校长略微皱眉让她回了教室,但内心始终放心不下,还是拨通了宋老师电话,要来了顾九笙的联系方式,他想跟对方相谈,现在林时厚离开了,这么多年的友情在,那他就得待乔乔跟亲孙女般疼爱。
但此刻的顾九笙手机设置了静音放在裤兜里,并没有接到打来的陌生电话,他正坐在亭子里和于德旭喝着热茶。
“关于顾国行的父亲,米国只有一个养父,捡到他的时候已经丢失了年少时的记忆,所以也并不清楚是不是雅安人。”
“真的长得好像,连这颗痣都在同一个位置。”于德旭说着递出照片,满是皱纹的手指了指那个大大笑容的男孩。
顾九笙端起茶杯细细品味,“DNA比对是最快速简单的方式。”
老人握杯的手一顿,“你的意思是?”
“顾国行这人一向小心谨慎,每年都会定期做身体检查,我会派医生去家里抽血。”他放下杯子,倏地抬头对视上老人的眼睛,“但…您真的能接受他就是您儿子吗?尽管…”
手指不禁握拳,老人板起了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人有些变化很正常,但假如他想要做对国家不利的事情,我也不会放任不管。”
了解对方的想法后,顾九笙微微颔首,顺势站起身便离开了龙映园。
谈话结束,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顾九笙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学校内的沐槿乔,做好饭后就开车停在了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