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的秋静菊站在心理医生办公室里,手指轻轻拂开沐怡涵垂落在两侧的碎发,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却无能为力。
“医生,就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让我女儿恢复正常了吗?”
心理医生翻阅着沐怡涵的身体检查报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一脸严肃。
“这更多的只能看她自己愿不愿意醒过来,精神病人一般都受过不同寻常的打击,导致他们出现幻觉或者情感波动,时常感到极度兴奋或者沮丧,日常生活中会影响到日常生活和社交能力。”
“我的建议是送往精神病院,那边的护士和医生都是专业的,你女儿或许恢复的几率也会大一些。”
秋静菊有些接受不了,发了疯似的质问怒吼,“胡说!都是在乱扯,我女儿才二十岁怎么会精神失常……”
医生长叹一口气,“对于这种情况很多父母都难以相信,但是我只是建议,后续如果您要带回家照顾的话会比较麻烦一些,她很有可能做出一些难以理解或者预测的行为,比如自言自语,大喊大叫等。”
此时此刻,秋静菊一脸木然的站在那里,嘴唇忍不住的哆嗦,喉咙渐渐放开绝望痛哭起来。
“那今天就安排送过去吧……”
医生说着递去了笔和一张名片,“那您在这边签个字,我们等下联系专业的精神科医生过来,后续需要探望女儿,可以联系这个名片上的号码,会有护士给您安排。”
签完字后秋静菊回到家里,把挎包往沙发上一甩,双手插入头发丝烦躁的挠了挠,似乎感觉到还不太解气,接着又把上次新装的茶几掀翻。
听到楼下巨大声响的沐思颖走了下来,怔愣一瞬才开口说:“妈妈,姐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家,医生怎么说的?”
“你还好意思问,你姐已经被送去精神病院了,你明天就回学校吧,真不知道当初怎么生了你个赔钱货,别天天在我眼前晃的头疼。”
秋静菊说完就摆着脸去了书房,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查看今日辉经公司的股价,盯着快要跌至1元的大幅度波浪线,不由分说的掏出手机拨打助理电话。
“工厂的进度加快点,就两天了。”
“已经在催了,这两周工人都24小时不停地赶工,预计明日就可以把货打包完成送往京昌。”
挂断电话后翻找着手机通话界面,拨给一个未存储的陌生号码,接通瞬间语气都变的谄媚了许多。
“麻烦告知你们老板一声,货物明日就送往京昌市,还请发个卸货地址来……”
对方接通后微皱眉,语气带着丝不耐,“你谁啊,我们老板可没说要什么货。”
未曾料到对方会这种态度,她咽了口唾沫,继续讨好着说:“月初不是联系我们工厂说要赶制一套标签么,交完货就签合同来着……”
很显然对方并不吃她这套,反而坚持己见,毫无情绪地说:“我们老板没说过啊,我作为助理行程上也并没有安排,您是不是打错号码了,不好意思,这边有电话插入,先挂了。”
被挂断电话的秋静菊握着手机呼吸一窒,为了赶制这批货物,她跑了不下几十家公司,腿都要断了才借来了巨款,对方一句口头应承,还以为自己的公司有救了。
没想到出尔反尔,就算报警也没有证据,偌大的京昌市如何才能找到此人,想到自己的公司即将破产,还面临各个行业的催款。
脑海中过了一下那个场景,大脑一片空白,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滚落,宛如一道雷劈在了头顶,脸色刷的惨白,双手死死捂住了嘴,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她不愿见这样的事情发生,立马奔回房间收拾行李,沐承庆大晚上被吵醒显然精神状态不佳,撑着上半身坐起来。
从女人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整个空间都弥漫了愤怒的气息,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的乌云。
“你大晚上抽什么风?!”
女人埋头往行李箱内机械般扔着衣物,神色慌张,显得不知所措。
沐承庆见对方不搭理,直接从床上下来站起身抓着女人的手腕直视眼睛,神色透出冷峻之色,怒意渐显。
“你收拾东西要去哪里,公司是不是出问题了,你要抛下女儿跑了对么?!”
“我…我不知道……”
秋静菊这才回过神,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透着一股子麻木和绝望,目光涣散,颤抖着张开嘴喃喃自语:“公司倒闭了,那些债务还不完了,还有工厂的货搁置了,怎么办,怎么办……”
听到倒闭两字,沐承庆也像解脱了般,松开了捏住的手腕,从牙缝里冷冰冰的抛出几个字,“离婚吧。”
秋静菊双膝一软瘫坐在地,手指拼命抱住对方的大腿,“不,承庆,你怎么可以丢下我,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感情……”
顿感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有些好笑,沐承庆自嘲着摇了摇头,一脚踹开了女人的肩膀,赤红着双眼。
“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么,如果我不姓沐,当初你会愿意嫁给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在夜总会那些破事,既然你这么喜欢别的男人,那我就成全你。”
“离婚后女儿归我,就你这种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