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摆膳吧。”
起身时候和邱瑾瑜说了好一会儿话,沐了浴,又无视着肚皮的抗议训了几个婢女,眼前都有些发黑了。
玲珑没用鹊儿扶,径自下了楼,正当急不可耐的候着问秋念雪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摆上桌时,乘风又来了。
乘风命人把两箱子东西抬上了楼,看得几人云里雾里,玲珑问道。
“乘风,这是……”
乘风做了个礼,低头时暗中对鹊儿眨了眨眼。
鹊儿进府以后与乘风处得不错,腼腆的勾起嘴角垂下了眼。
“回王妃话,王爷说放心不下您伤势,白日里要来水榭伴着您,特命乘风捡了些书卷与常袍,还劳烦几位姐姐代为收罗起来。”
玲珑心下暗忖,才与他说要演一对恩爱夫妻,他倒是大刀阔斧极利落,真看出来他闲得难受了。
这算不算搬了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
原想趁着受伤休养躲他几日,这下可好,他在一时,她便要装一时的相,反倒更觉疲累了。
玲珑暗叹了口气吩咐道:“问秋念雪,你们上去把王爷的东西好生放起来。”
刚想接着坐下填饱肚子好应付那不知何时会来的煞神,就听着他朗朗的声音自廊上传来。
“来的正巧,赶上陪你用膳了,看来你已大好了,都能起身下楼自个用膳了。”
邱瑾瑜踏着骄阳金光走来,今日身穿的是一身素色长衫,腰间盘着一条蛟龙金纹腰带,端的是气宇非凡。
春知见着他来了心中就开始怦怦剧跳,暗中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嗲着嗓子随众人一齐喊了一声“见过王爷”。
可邱瑾瑜无视了一路揖礼的下人,径直走到玲珑身畔,极自然的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右颊上轻轻摩挲,满眼的怜爱。
“可还觉着疼?用过膳叫郎中再来瞧瞧,换一遍药。”
见王爷旁若无人的对着王妃嘘寒问暖,形容亲昵,春知又咬了咬唇肉。
明明听说王爷出城迎亲那日,把王妃丢在城门口自己走了回来,想来也是不怎么属意这位凤阳来的王妃。
那晚前去拜见时,两人明明还不似这般亲密呢。
得着了机会插话,春知说道。
“王爷,奴婢伺候王妃沐浴后已换过了药,今日不需再换了。”
邱瑾瑜睨了说话的丫鬟一眼,又看向玲珑。
“沐浴了?你那伤口都被箭头磨得血肉模糊了,若沾了水岂非要溃烂?怎得如此胡来?”
玲珑心中厌烦,此刻只想好好吃顿饭,他来了便对着她一通假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也是会挑时候。
“王爷,妾身发丝上尽是血渍与飞灰,躺了几日身上实在难耐。”
邱瑾瑜一脸的心疼,在她身边圆凳上坐下,又在她脸上揩了两把油:“爱妃此番当真是受苦了。”
玲珑克制着想跳开的冲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装作娇羞的低下头,逃离了他的掌控。
“王爷,妾身饿了。”若是再不坦诚点实话实说自己肚子饿,怕是他这戏瘾还要再过一会。
邱瑾瑜闻言挽了衣袍:“再上一副碗筷来,本王要亲自为王妃布菜。”
鹊儿依言递上了碗筷,站到乘风身边低声问道。
“这……在郊外的那晚可是发生了什么,王爷与王妃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乘风笑着从背后偷塞了颗饴糖给她,鹊儿眼里的不解越聚越多,眼睛眨得扑扇扑扇。
“管它呢。主子们恩爱,你我更该高兴才是。这是城中宝庆斋的饴糖,你尝尝,若是喜欢下次出府我再给你带。”
玲珑暗咬银牙,眼看着邱瑾瑜舀了一勺八珍烩豆腐递到了自己嘴边。
盯着他以示拒绝,他却依旧满面春风,又把勺子往玲珑嘴边凑了凑。
“快吃啊。你肩上有伤,本王喂你,可是嫌烫了?”
说罢他就着那勺颤巍巍的豆腐块徐徐的吹起了气。
玲珑放在膝头的双手攥紧了裙裾,牙缝中嘣出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一句。
“王爷,这样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头了?”
邱瑾瑜挑了挑眉毛,复又送来了勺子:“怎会?既都说了如珍似宝,情深似海,爱妃为救本王而负伤,自是该捧在掌心儿里疼的。”
见拗不过他,玲珑只能张开了嘴,含住了那块豆腐。
两人近在咫尺,玲珑刚沐浴过后的清香飘了过来,看着自己握着的勺子被她嫣红的唇掠过,豆腐虾仁青豆尽数入了她的口,邱瑾瑜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开始口干舌燥,也随着她咀嚼吞咽的动作咽了咽口水。
咕隆一声,玲珑听见后狐疑的看向他:“王爷可是也饿了?”
邱瑾瑜轻咳一声:“本王吃过了。”说罢又开始夹些旁的喂给玲珑。
在场的下人经历了起初的震惊,又各自慨叹王爷这回真是铁树开花了,再后来觉得这气氛太过甜腻,看得人脸红,纷纷告退沏茶扫院子喂鱼去了。
其中心里最不是滋味的当属春知,出了门就捡了把小石子砸池中的鲤鱼去了。
自打这顿饭过后,邱瑾瑜就一头扎在了水榭里,除了夜里不宿在这,白天无事时基本都与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