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陆雪容瞪着他,也不肯服软,这点就和当年的白笙一样。
她奋力掰他手指,捶打他手腕,断断续续的话语警告道:“只有……我……能救你!”
脖颈间的手仍在用力。
顾泽已经不相信她的鬼话了。
陆雪容野心太大了,通往权力的道路上,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你当我真的傻,事到如今还看不出来你在利用我,拿我当刀使,好除去你阻碍。”
“无论事成事败,只要有人查,你都会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让我给你当替罪羔羊!”
“你这么重利,会在乎一颗棋子的死活?你会真心实意地救我?别开玩笑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顾泽眼神愈加疯狂,“反正顾家已是强弩之末。呵呵,我认了!”
“陆雪容我早就警告过你,你敢耍我,我就跟你玉石俱焚!!”
说着,他指尖猝然收紧。
“呃……”
陆雪容仰着头,瞳孔逐渐涣散,丧失力气,窒息感越来越重。
他居然,真想掐死她!
面对可能发生的死亡,陆雪容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是人,是人就会怕死。
更何况这是她的公司,她还有好多志向没有实现,就这么被人掐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绝不甘心!
这时,“砰”得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踢开。
“小雪!”
那一刹那,陆雪容意识陡然清醒。
——是沈耀。
下一秒,压在她身上的顾泽被大力扒开,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对方很担心她,这是她瞬间便感知到的。
沈耀心情全写脸上了,语气慌张又焦急,抱着她,身体都像在颤抖。
他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了,就一遍遍喊她的名字,“小雪,小雪,小雪……”
陆雪容在他怀里,咳嗽一阵,慢慢缓了过来。
她看着他。
和沈耀结婚这么久,她第一次有了种奇怪的感觉,心头好像有片羽毛轻轻滑过,痒痒的,有点酥。
一边深情对视,一边摔了个狗吃屎。
方才开门的一声巨响,把顾泽吓了一大跳。
他掐着陆雪容,想让她死,这本身就是在做坏事。就那么短短一瞬的心虚,他整个人直接被沈耀掀翻出去。
旁边正好有个垃圾桶。
他嘴巴先磕上去,然后脸颊着地,摔得生疼。
垃圾桶被他碰瓷,也倒了。
各种杂七杂八的废纸、塑料袋包围他脑袋,仿佛他也是个垃圾,应该被装进垃圾桶里。
“呸!”
顾泽吃了一嘴垃圾,爬起来,一摸嘴唇,磕出血了。
他恼羞成怒,抬手就朝沈耀和陆雪容打过去。
沈耀是个庸医,还因疏忽大意闹出过人命,但毕竟学过一些关于人体的知识。
他又是个男人,比力量身型都有悬殊的陆雪容难对付多。
顾泽的手打过来,沈耀抄起办公桌上的圆珠笔,笔尖朝他拇指与食指中心的虎口部位刺去。
只一下,顾泽疼得龇牙咧嘴,膝盖一曲跪在了地上。
沈耀下手快准狠,笔尖虽小,隐隐有红色的血迹。
他本想叫保安过来,却不想,被陆雪容制止了。
妻子不仅不让他叫保安,还走过去,把办公室敞开的大门重新关上,锁好,确保没有其他人进来。
沈耀不解。
“小雪,你这是?”
顾泽跌在地上,脸颊之前磕到的地方已经青了,嘴唇也破了一块。
他捂住虎口,见状大笑,言语中满是讥讽,“陆雪容,你也就这点出息。”
“怎么?不敢叫保安,生怕别人知道我和你有联络,事情败露,牢底坐穿……啊!”
沈耀听到后面,有对妻子不好的话,直接一脚踹在他胸口上,“你再胡说,我立刻报警!”
顾泽却不怕,“哈哈哈哈,报警?报警好啊。看警察来了先抓我,还是先抓陆雪容!”
经此一事,顾家几乎已经完了。
原本就是靠他在陆雪容这求助,才堪堪撑着。
现在,他知道陆雪容会毫不犹豫地把一切罪责推到他身上。他自己都难保了,还管得了那许多?
随便吧。都可以。人真到了穷途末路,无所畏惧。这糟糕的处境,该死的破日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顾泽彻底摆烂,四仰八叉地往地上一躺,还不忘调整个舒服的姿势,把胳膊垫在脑后。
昔日豪横的顾家少爷,尊严没了,体面不要了。
爱咋咋地吧,有种你们夫妻俩一人一脚,就地踩死我。省得我去外面苟延残喘,受人奚落,遭那连狗都不如的老罪。
眼看顾泽以地为床,一副“来吧,请尽情蹂躏我,我不反抗”的死样子,沈耀嘴角抽了抽,真想拿把扫帚把这脏东西扫出去,还双眼一个清净。
他握住陆雪容的手,柔声问:“小雪,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掐你?还有,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见他关心的样子,陆雪容一时答不上来。
沈耀更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