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潦立刻住了口,我们两个也相视一眼,急忙从阳台跑回了房间里! 苏潦毕竟是男生,跑得比我快,他抢先跑到房门的位置,打开了房门! 在门外的走廊里,被许多女学生围得水泄不通,而尖叫的是一个比我们高一年级的学姐,我对她几分眼熟,不过记不清她的名字。 “啊!帮帮我!让它松嘴啊!啊啊啊!” 她一边跳着脚,一边透着哭腔地向旁边簇拥的同学求助。 苏潦个子高,又是这里唯一的男生,他直接拨开人群,冲到了那学姐的身边。 我也就此看到,一只黄色的土狗正喘着粗气,发了疯似的咬住了学姐的脚腕,无论学姐怎么甩腿,它都死活不撒嘴。 四周的女学生们,多半儿都是看热闹的,虽然个个面露担心,可也没一个敢上前帮她的。 只有苏潦,抿着樱色的唇瓣,狠厉地朝着那只土狗的后脑勺就是狠狠一脚! 土狗“嗷呜”一声惨叫! 它松开了学姐的脚腕,四肢抻直地倒在地上开始不断地抽搐起来,一汩汩的白沫,也从它咧开的嘴巴里涌出来。 “好痛…好痛……” 学姐吓得浑身发软。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住了源源不断淌着血的脚腕。 “唐然!” 她的几个好朋友叫着她的名字,这才敢上前蹲到她的身边,替她查看她的伤势。 人群渐渐散去,苏潦拎着那条土狗,又返回了我的舱房。 我本也打算转身跟进去,但我的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了唐然的脚腕上。 她身边的女生正掰着她的手,正因如此,我看到了她的伤口血肉一片模糊,白花花的骨头全然毕露! 一只没有过节的土狗,到底为什么会下如此之狠的嘴? “好疼啊…疼死我了……” 唐然虚弱地哭泣着。 “赶紧找班主任去吧!” “这船上肯定有医务室,我们先扶你过去!” 唐然的几个同学,商量着带她去疗伤。 只是我依旧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脚腕,说不清我是在等什么。 鸡、猪、狗,三种动物了…… 在古代,一般用于祭祀的动物有马、牛、羊、鸡、狗、猪,就是后世以及如今俗称的“六畜”。 短短的一个晚上,已经出现其中三种了,这只能让我越来越相信,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动物,一定是用于去祭祀的! 若是这样说来的话,会不会…… 嘴唇近乎被我自己咬穿了,我甚至不敢再往下去想! “清鸯,你进来吧,我要回去了,”已经处理了土狗的苏潦,抖了抖刚刚洗过的手,与我道别,“会画符吗?如果会的话,用朱砂笔在门板上画个符,比较安全些。” 我点点头。 画符我是会的,第一次在堂口的时候,江凝是简单地教过我怎么画能抵御最基本邪祟的符的。 “那我先走了啊!记得手机开机,随时保持联系,我就住在走廊另一端。” 苏潦跟我道别之后,唐然也被她的同学架走了。 徒留地上一片血迹淋淋。 我心里特别不安,一个人在舱房里徘徊踱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趁着何蜜蜜和另外两个女生回来前,我赶紧把死猪崽留在床下的血迹清理干净了,又在门板上按照苏潦说的,画了一个朱砂的御邪符。 深夜寒凉如水。 我虽然疲倦得很,可躺在床上依然辗转反侧,纵使浅浅地睡了过去,也是梦境频频。 半醒半梦间,我似乎又见到了那六棱祭台下的一男一女,身影模糊的他们虔诚地跪在祭台下,背对着我。 “涂儿……” “涂儿…涂儿你回来了……” “涂姬…涂姬…救救我们……” 一遍一遍,忽远忽近…… 那些好久都没有再梦见过的哀求声、乞求声,又一次浮响在我的耳边,如恶毒的咒语一般绵绵萦绕,经久不消…… 睡意阑珊间,伴随着后腰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瘙痒,我挠着挠着,就感觉指甲缝里一阵湿意。 “当当当”—— 本是迷迷糊糊的我,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 原本黑暗的舱房里,灯光也亮了起来。 我渐渐地从惺忪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侧身看到何蜜蜜也披头散发地在被窝里坐直了身子。 “深更半夜谁敲门呢?” 潘萌满脸茫然地小声嘀咕着。 她已经穿着一次性拖地下了地,灯也是她打开的。 “当当当”—— 房门又一次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