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地对于蜀地而言,就像一层外壳,依靠大巴山和长江将蜀中包裹起来。 阆中则是巴地的战略要地,此处向北通汉中,顺江东进可直达江州,向南则可进入蜀中腹地。 最关键的是,阆中可绕道剑阁背后,让这道天险失去作用,当初姜维守剑阁,被邓艾偷渡阴平后,正是从阆中退回成都。 刘备不让张飞守汉中,而是镇守阆中,不是不信张飞,而是对此地极为重视,交给兄弟才放心。 如果将魏延守汉中比作看门犬,张飞在阆中则是守家虎! 大门丢了,还能守着大院继续输出,如果后院失火,那可就彻底完了。 阆中兼顾四方,如今刘琦拿下这个地方,进可攻、退可守,入蜀只需向前一步,不必再为剑阁头疼,更不用费尽心机走阴平险道。 庞羲的书信虽已送出,但众将已经迫不及待,刘琦也想在入冬前结束战斗,遂与三位军师商议。 徐庶言道:“将军虽取汉中,但张鲁不战而降,兵力未损,士气正盛,今巴西、江州粮草充足,又可连接江陵,当趁胜西进,一鼓作气收复蜀中。” 刘琦蹙眉道:“庞羲已写书信到成都,未得回复便出兵,若刘璋真有降意,岂非画蛇添足?” 法正道:“刘璋为人柔弱,虽边城外破,却不觉危之将至,吾料虽有庞羲劝告,成都必有人反对,非是其不愿降,而是心意难决,必会迟疑不定,将军需早做准备!” 庞统点头道:“刘季玉苟安于世,如牧羊于野,纵有虎狼巡视,若非逼近,亦各自相安。正好可趁此机会,将那些不识时务,顽固不化之徒铲除,永绝后患。” 刘琦想着刘备入蜀时的情形,忽然觉得刘璋和刘禅倒是有些相似,不会用人,大权外放,没有危机感便得过且过。 都说司马氏篡曹魏是报应,刘禅让成都何尝不是命运的轮回? 看来不对刘璋敲打一下是不行的,便问法正道:“先生有何良策?” 法正献策道:“可兵分三路以袭成都:江州兵马水陆并进,陆路攻取德阳、广汉,水路自江阳直入犍为郡;阆中一路取广汉为策应,另一路主攻剑阁。剑阁既破,汉中兵马可军直抵绵竹,此时悬刀于颈,危机临头,纵然有人反对,刘璋亦会拱手而降。” 刘琦深以为然,遂传令召集众将升帐,拜刘磐为平西将军,以徐庶为军师,由甘宁领水军,到江州领东路兵马取犍为。 徐庶疑惑道:“非是我推诿不愿前去,翼 德与士元自江陵统兵而来,将士相熟,还领旧部更为得心应手,临阵换将实乃大忌也!” 张飞也抱拳道:“大公子,俺老张若攻不进犍为,愿提头来见。” 刘琦摆手笑道:“非是我不信翼德二人,而是东路已有兴霸、张郃、于禁数员虎将,三叔再去做统帅,上阵便要与他们争功,不上阵又按捺不住性情,不如留在阆中做先锋。如果三叔执意要去,也未尝不可,黄老将军、子龙亦可冲锋陷阵。” 张飞一怔,连连摆手:“那俺还是不去了!” 甘宁笑道:“还好我要带的水军,否则根本轮不到你出手。” “不去了,不去了!”张飞想起这一路上确实如此,大家劝他身为大将,不要轻易出手,头摇得像拨浪鼓。 众人哄笑不已,刘琦又道:“江州兵马,大多都由于禁和甘将军训练,只要他二人在军中,便无需顾虑。而此去辗转数百里,道路崎岖,士元奔波已久,孝直又患病在身,只好辛苦元直走一遭了。” 徐庶抱拳笑道:“既如此,权当仗剑江湖了。” “大公子,我这身子骨可还硬……咳咳——” 庞统正要争辩两句,被张飞蒲扇般的大巴掌一拍,便咳嗽不止。 “不行,天天吃酒,已然糠了!”张飞摇头叹道:“你还是与俺都在阆中吧!” 刘琦笑道:“杜康虽好,可不能贪杯,士元呐,你可长点心吧!” 庞统脸色憋得通红,埋怨道:“任谁能挨得住你这熊掌?” 法正在旁边见众文武其乐融融,一脸羡慕,这些年他与孟达流落异乡,受尽白眼,加之性情孤傲,从未曾体会过众乐乐的滋味。 再看刘琦竟与属下谈笑风生,丝毫不见上位者的威严,与人亲和,礼贤下士,令人如沐春风,不自觉便融入其中。 凡事兼听多问,看似毫无主张,关键时刻却自有决断,有股与生俱来的皇家贵气,让人不自觉拱卫左右。 点将完毕,刘琦又向刘磐嘱咐道:“垫江守将严颜,实乃忠义之人,要以礼相待,可请汉升相劝,他们年纪相当,好说话些。” 法正也道:“严颜在蜀中教授颇多官兵,若得此人相助,入蜀便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