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你自己说想为阿衡哥哥祈福的吗,怎的现在又反悔了” 阿衡哥哥。 阿衡。 阿珩。 猝然惊醒,黑夜中幔帐拂动,搅乱一室的月光。 裴晏双目圆睁,紧缩的瞳孔映照出片刻的慌乱和不安。耳边嗡嗡作响,头疼欲裂。 梦中那个声音好像是沈鸾。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小名 猛地从榻上坐起,裴晏眸底倏然涨起杀意。 如若沈鸾真的查探过自己 陡地,窗棱处传来“咚”一声,裴晏凝神皱眉望过去,只听吱呀一声响,李贵单手撑着窗槛,借着月光灵活跃入室内。 刚才的碎石块,便是他扔的。 他双手抱拳,伏跪在地“主子。” “回来了。”裴晏目不斜视,盘腿坐于榻上打坐,阖眸听着李贵回复消息。 “太子那边并无异常,长安郡主回宫之后” 李贵垂眸,细细回复自己在暗中看到的一切。 长安郡主向来骄奢,回宫后先是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洗脸,然后又花了半盏茶的功夫抹茉莉粉。那茉莉是丫鬟们秋分之日采摘的,拿土罐装了埋在树下,来年春分再挖出来,又添了玫瑰露,再连着晒九九八十一天,拿石舀细细捣碎过筛后,方得了一小瓶。 裴晏不耐烦打断“只有这些” 李贵面露窘迫。 他在屋顶上蹲了半天,都不够长安郡主在脸上涂涂抹抹。最值得提的,兴许还是太傅之女姚绫递了帖子,问郡主安。 李贵垂首低声回“那帖子并无异样,不过郡主明日应当会和姚姑娘见面。还有” 李贵欲言又止,心下踟蹰,不知当说不该说。 裴晏冷眼望过去。 李贵不敢再耽搁,垂手侍立“郡主睡前,让丫鬟们将今日穿的杏黄宫衣烧了。” 裴晏扬眉“烧了” 满室静默,徒有月光缭绕。 李贵伏跪在青石砖上,以额叩首,低眉垂目不敢往上多看一眼“郡主说,说” 心跳骤急,李贵一鼓作气,将听到的全盘托出。 “郡主说,今儿穿这身连碰着那人两回” “晦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