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山，万般苦，以我女子之身渡。”
玫瑰，野马，赤色盈满青色的山，回响在寂寂的旷野。
收拾干净后，她换上新的睡衣睡裤，拧开门把手走出来，迎上他深邃而怜惜的眸光，身子有些僵硬地站在原地。他一把搂住她，宽厚温热的手掌轻轻贴着她的小腹，嗓音温润低柔，似泠泠溪涧，“疼不疼？”
她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掌，“就是有点突然。”
他舌尖舔了舔后槽牙，“是不是推迟了？”
她目光凝视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温暖瞬间将她包围起来，耳畔传来他微哑的声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以后千万不能吃药知道吗？”
她的眼里有一丝灼热，心在这一刻被立即濡湿，强忍着眼眶里的潮湿，捧起他的脸颊亲了亲，“没关系的，你不用介怀。”
他眼含愧疚地看着她，手指理了理她柔顺的长发，“我问了医生，如果下个月还不规律的话就要及时就医，到时候我陪你去。另外，我会吩咐阿姨注意你的饮食，帮你调理身体。你自己也要注意，生理期忌生冷辛辣，酒不能再喝了……”
听着他这番一本正经的碎碎念，她忽然有些忍俊不禁，“怎么比女孩子懂得都多？”
他眸光一滞，语气变得异常严肃，“别笑，这不是小事，一定要引起重视。”
她笑着挽起他的手臂晃了晃，手指轻轻抚开他眉间的褶皱，低声覆在他耳边，“好啦，顾总，你就别操心了，我会注意的。”
他喉间微微滚动，眸底划过一抹不可察觉的复杂情绪，弯腰将她抱起，“现在赶紧回去休息。”
她读高中时也有过月事不规律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不明白他这么紧张干什么，搞得她下一秒就会大出血似的。
他掀起薄被，连被带人一起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她会消失。临近初夏，室内温度很适宜，被他这么一裹，实在有些闷热。她颇有微词地小声抗议，“能放开我吗，有点热。”
他松开了一些力道，但还是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她往下蹬了蹬被子，长舒一口气，隔着点距离和他面对面躺在一起。
她抚摸着他线条流畅的下颌，“别紧张，没事的。”
他神色平静如常，微抿的唇线松了下来，揉了揉她盈润的肩膀，以一种长辈的口吻说话，“以后还是要保持规律的作息和良好的情绪，穿得暖一点，不要穿太短的裙子。”
她心里犯嘀咕，还不是某人喜欢看她穿短裙吗，说她腿型很漂亮，应该大方自信地展现自己。
他手指敲了敲她的眉心，“小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没什么……太早了，睡不着。”
他眸色渐缓，眼下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看着她。
她目光落在他的脖颈，按耐不住好奇心，伸手解开他的睡衣扣子。刚解开第二个就被他用力捉住，他皱着眉看她，“不行，你不方便。”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嗫嚅着，“我想看看你胸口的那块疤，可以吗？”
他松开手，任由她解开扣子。她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心口处那块明显的凹陷，严重的挛缩像是皮肉掀翻后重新长出的色素沉着，难以复原。她对着这块可怖的疤痕看了很久，仿佛能感受到他受伤时的痛苦和悲凉。
他的大手覆上来掩盖，“别看了，早就好了。”
“怎么弄的？”
他微抿着唇，胸腔里泛起一阵苦涩，“小时候不小心被烫伤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她睫毛轻颤，心头一酸，手掌轻轻捂住他的心口，“当时一定很疼吧。”
他轻捻着她鬓边柔软的茸毛，淡淡一笑，“不疼。”
留下这么一块疤痕，怎么会不疼？她细想觉得不对，这么受重视的一个人，从小不知道多少人围在身边照顾，怎么会让他受这么重的伤，偏偏还在心口的位置……
她正要开口，只见他快速扣上睡衣扣子，将那块疤痕掩盖在布料之下，毫不在意地说：“男人受点伤不算什么。”他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搂向自己，她没抗拒，顺从地紧贴在他的胸口，与他身上的清淡冷香撞个满怀。
“郁恬。”
“嗯？”
“你小时候真漂亮。”
她难免想起那日自己的百日照被他拿在手里玩味的场景，此时也不再矫情，手指在他腰间点了几下，“现在呢？”
“还行，没长残。”他笑得胸腔微微震动，语调有些懒散。
她抬起头一脸嗔怒地瞧着他，“你小时候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天鹅变丑小鸭。”
他挑了挑眉，“我黑吗？”
她发现他关注的点居然和自己表达的意思大相径庭，忍不住笑出了声，手指暧昧地挑着他的下巴，声音娇媚动人，几分明显的讥诮意味，“不黑，白着呢。”
他目光冷冽，神情慵懒地盯着她笑意盈盈的双眸，像是狩猎者的伺机而动，搂紧她的腰肢，近身威胁道：“别以为有了护身符，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话里表达的意图，还在自顾自地调笑，“你还能把我怎样？”
他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