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枭麒囚在他自己曾经的床上,囚在他自己的寝殿里肆意凌辱玩弄,也不知该说是万幸还是不幸。
每次“如厕”时,小喇叭给他的鞋子都是特制的薄底鞋子,只能在凤阳殿内穿,出了殿根本无法行走。
姬清尧便把一些婴儿的衣裳包在鞋子外,走起来就没有那样的硌脚。
但他外衣都没有穿,只穿着里衣,一手拿着一根烛火,一手抓着锁链,抱着那包奢华的婴儿衣裳和首饰艰难地走在密道里。
脚上的锁链有些长必须拿在手中才能正常行走,但又不够长,他根本无法直着身子走,只能躬着身像老人似地走着,久了直觉腰酸背痛,连身子都直不起来。
密道里也不像凤阳殿里铺着地毯,路面不但硬,石子多,还有些凹凸不平,即使鞋子外包了几层衣裳走起来也特别地硌脚,给他有带来了不少困难。
而且包在鞋子外的婴儿衣裳反而有些碍手碍脚的,影响他行走的速度,他便干脆又扯了下来。
很快脚就被磨破了,起了水泡,甚至已经磨出血了,疼得让他直冒冷汗。
但是他丝毫没有因此而慢下脚步,反而拼了命似的,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了密道出口,他抬手把本就未束的乌黑长发揉乱,又在脸上抹了一把泥尘,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密道的门出了密道。
密道外面是个小树林,此时已经戌时了,春天的戌时天已经黑了。
如今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手脚上的锁链打开,再买一匹快马,立即出京城。
但是如今一个时辰过去了,百里枭麒肯定早就已经知道他逃脱了,城里应该已经在搜查了,他定然没有那么容易出城。
此时脸上传来阵阵又痒又刺痛的感觉,他知道这是因为他对那些泥尘过敏的原因。
走了两刻钟,他才碰到一个正牵着一头牛从田间回来的老农,问了锁匠的信息后,他快步朝锁匠的地址赶去。
城中有东南西北四座城门,东城门最近,却最危险,因为是正门,守卫最多最严,得到消息也是最快的。
北门最远,守卫最松懈。
西门城外有驻军,南门不远不近,刚刚好,而且城外水陆交通都很便利,是最适合的出城之路。
他知道密道没多久就会被发现,百里枭麒那样狡猾聪明,一定也会猜到他所想。
所以,他只能反其道行之,不选南门选西门。况且西城门外的驻军要收到消息也需要一段时间。
所以去了老人所说的西门锁匠那里。
他赌的就是这段没有接到命令的时间,而且驻军都是大多是粗人,更容易蒙混过关。
他紧绷着神经艰难地走着,脚上磨出的血已经粘在了那轻薄的鞋子上,更疼了,腰也疼到直不起来。
可他丝毫不敢放松,也没有时间休息。
忽然身边经过了一辆牛车,他便拿了件不那样起眼的首饰给赶牛车的中年男人,让他带他去锁匠处。
一个时辰的路,因为坐牛车足足省了一半时间。
锁匠见到那锁链的时候,眼中精光骤现,还特意朝姬清尧仔细看了几眼。
此时的姬清尧头发散乱,满脸脏污,脸上还起了些疹子,外衣是破旧的粗布麻衣,可大红里衣却用料华贵,做工精致,两件衣裳穿在身上就有些奇奇怪怪,不伦不类的感觉。
鞋子上也有血迹,看起来惨兮兮的,倒像是个叫花子。
虽然如此,可他那张完美的脸型还是依稀可见,戴着锁链的手腕伸到锁匠眼前,过分白皙嫩滑的纤长手指可以看出这个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见他盯着锁链两眼只发光,姬清尧不着痕迹地催促道:“只要师傅能解开这锁链,这副锁链就归你了。师傅应当知道这副锁链的价值,至少不会少于千金。”
“好好好,我马上解。”锁匠听到这话立马来了劲,高兴地立即开始解锁。
锁匠可不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反正他只负责解锁,把这四根玄铁链子赚到手就好了。
那边,凤阳殿里找了半个时辰了,所有人按的按,敲的敲,砸的砸,把凤阳殿弄的一片狼藉,也没有找到密道在哪里。
百里枭麒直接运起内力对着凤阳殿一阵狂轰乱炸,又过了半个时辰,才把密道炸开一点缝隙。
那密道竟然在那衣橱里。
再用内力轰炸了一次,才炸开了一条路来。
百里枭麒带着风亭、一众暗卫以及一众侍卫,用最快的速度往密道里追去。
他们都有内力还是用跑的,仅仅两刻钟就到了出口处。
出了密道,百里枭麒四处张望了一阵,周围荒无人烟,便朝大路走去,除了风亭和几个暗卫其余人四散开去寻找。
“风亭,让他们六个今晚行动。今晚越乱越好,恰好可以为朕的羽儿打掩护,为朕找羽儿做掩护。”
“再通知文武百官:今夜有细作夜探皇宫,如今细作逃脱,疑似有大量同伙做掩护,让他们今晚别出门,小心被细作刺客牵连。”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浑水摸鱼抢走他羽儿的可能。
“是!”
巧的是,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