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罗意看到过。她被绑得很高,脚不沾地,头几乎顶到木板顶,所以五花大绑留出来的空隙里,脖子和头之间的那空隙是最窄的。
这意味着季彤的危险进一步增加。
几个纸人大汉那边,现在只剩最后一把叉了。
陈三娘静了几息,发出一声哀呼,听上去悲辛无尽。她接着哭道:“苦啊——苦煞我也!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我认了!”
罗意听见那声惨呼时,第一反应是先探头去听那声音的来处。
他现在已经走得够近了,几乎就站在神像背后。陈三娘这一声悲叹,调子极高极亮,情绪极满,比前面的唱词都更好辨别方向。
具体来自哪里,只有一只耳朵有听力的罗意无法定位。但他现在已经完全能够确定,声音绝不是出自他面前这块不到三尺距离的木板处!
太急于确定方位,等过了片刻,罗意的大脑才开始反应唱词的具体含义。那感觉像一盆冰凉的雪水兜头浇下,罗意在这一刻意识到,“陈三娘”竟然认罪了。
那季彤怎么办!
罗意觉得自己要是有颗心脏,恐怕这时候已经急得要跳出胸腔了。他完全是凭本能撑起理智,回头要冲荆白打手势,传递信息——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能传递的信息了。
但等他真转过身,抬起手打手势时,手上的动作还在做,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面朝的方向,黑发的青年已经从小巷里走了出来。
他动作的幅度不大,发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