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小的,神的单位,宁芙已经拥有“死亡”了。 明塔只是开端,并非结束。 这一变化会逐渐反应在规则上,另其日益宽松。 “是自己没有选择去杀那个英雄。”塔尔塔洛斯斜斜瞥向他,“冥界不是还有很多其它的宁芙?” “没有那个必要。” 去杀再多的宁芙,也不会让他的实力比现在真正精进多少,最多是让原本自己会累积那部分的增长速度快一点。 塔纳托斯摇头,“而且,赫拉克勒斯是凭借自己逃脱了死亡。” 尽管当时的情况塔尔塔洛斯早就通过融合单独带出去的那一小缕力量知道了,但他还是想强调,“他活着,远比当时我取走他的性命要好得多。” 除了自身的使命,英雄还要去救普罗米修斯,让他们对准宙斯的第一支矛从高加索山,从昼夜不歇的痛苦中解脱。 “弱者才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 塔尔塔洛斯轻蔑地开口——这一态度主要是针对阿尔忒弥斯。 ——可是按照他的标准,恐怕也没有哪位神是强大的。 谁又能在这方面比过塔尔塔洛斯? 塔纳托斯欲言又止,觉得他有点不太客观,对阿尔忒弥斯也有偏见。 “我说错了吗?”深渊之主反问。 “.... ..” “➛(格+格党文学)_➛” 塔尔塔洛斯刚刚还用“太弱了”评价他。 话音未落,塔尔塔洛斯脸上的表情就完全消失了。 他的瞳色要更清,更透。 塔纳托斯只在阳光,而且还是最正午的阳光照进阿尔忒弥斯眼睛里的时候,才在狩猎女神身上见过类似的绿。 不过深渊之主眼眸的颜色还要更浅上一点。 他不太能比较出来。 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漂亮。 只是被深渊之主用这种目光盯着,他本能有种不自在感。 明明没有做任何错事的那种不自在感。 “唱反调?” “我应该没有说错哪怕任何一个字。” 对方态度重新严厉、恶劣起来,“等你什么时候才能以行动证明自己,切实反驳我的话,你才有对我不满的资格。” “塔尔塔洛斯老师,我没有不满。” 塔纳托斯平静地移开目光,“只是陈述事实。” “毕竟您说的的确没有说错。” 要是他或者阿尔忒弥斯的实力足够强大,强大到能碾压宙斯,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谋而后动,争取一些能够争取到的,对己方有利的砝码。 而且他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修行,因为太弱而修行。 所以,他不会因此而生气。 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像阴阳怪气,最起码在塔尔塔洛斯听起来是这样的。 深渊之主从来没有过“自我反省”这种美德,他只会从除自己外的一切其他身上存在找问题。 视线落在少年微微鼓起的脸颊上,塔尔塔洛斯的眸光不可察的凝固了一瞬。 他想起来某些不太好的回忆——塔纳托斯初次来这里拜访的时候,气氛也像现在这么微妙过。 塔尔塔洛斯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 现在看来,他的学生或许同样无辜。 那问题只可能出现在其他方面。 “......” “你第一次来这里,请求我当你的老师,比现在还要弱小。” 深渊之主只好这么说。 他语气硬邦邦的,“虽然中途做了很多不必要的事,浪费了许多时间,但和过去相比,的确强大了不少。” 这已经是塔尔塔洛斯所能退让、承认的极限了。 塔纳托斯本来是不生气的。 至少在听见对方这么说之前,他觉得自己半点都没有生气。 “我不认为那些事没有必要。” 少年语气同样生硬,“母亲也很赞同我的做法。” “我也学到了很多之前没有的东西。” 深深吸了口气,塔尔塔洛斯强硬将那股怒火压下去,“我说的不必要,是......”后来在大地上浪费的那些时间。 然而,他的话没有说完。 有史以来第一次,深渊之主听见自己的大体乖巧、听话的学生打断自己: “塔尔塔洛斯老师,修普诺斯现在应该过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