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尘掐了个诀调转舟头的方向,破云而去,回到秀水苑下了舟后又掐了个诀,小舟就载着苏掌门向唐都的方向驶去了。
“唉,折腾那么久还是没买菜。”
“师尊,那个人说你不敢见谁啊?”
未尘沉默了一下,也没想瞒着他:“那是你的师祖,我的师尊。”
“发生了什么?”
“当初我父母送我上山学艺,我师尊就教了我许多年,直到我父母都去世了。后来,我不顾师尊的劝阻执意参加一场战斗,还擅自埋伏,被暗算,才来到这里。”
“师尊在我消失之后没找到我,便成立了太玄派,钦定了他的孙子苏上云做掌门。”
陈扬挠了挠头,想说点儿什么,未尘却又拍拍肚皮:“折腾大半天了,灶台上还有点儿菜,去弄来吃了吧。”
陈扬立马高高举起手:“我会做饭!”
“哦?你会的还不少呢。那么今晚厨房便交给你了,去吧。”
陈扬一溜烟跑走了,未尘哑然失笑,去餐厅等着。没过多久,就飘来一阵热腾腾的香气,勾起了未尘的馋虫。紧接着,陈扬就陆陆续续地端上了菜和米饭。
菜肴的卖相很好,蔬菜熟绿,红肉油香,白饭氤氲,还有浇上酱油的皖鱼,令人食欲大动。其实都不过是家常菜,在冬日里却更有烟火气,暖身又暖心。
未尘握起竹筷挑了棵菜吃,又端起碗扒了口饭,咽下去了才夸赞道:“看不出来,你烹饪还是一把好手。那为师日后的饮食,就全权交由你负责了。”
陈扬很荣幸似地笑了下,露出两排牙齿:“包在我身上!”
师徒二人都饿了,快速吃完饭,未尘便起身走了出去,拿了把小铁锹,在一棵古老的香樟树下铲了一会儿,启出一坛酒。他拍了拍酒坛上的土,便坐回来倒了一杯喝。
陈扬闻着陈酿的酒香,也动了动鼻子,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未尘,我也要喝。”
未尘挑了挑眉,从自己的酒杯里匀了一点儿出来给他喝下。不出所料,只一小口,陈扬就鼻子眼睛皱一块儿去了。
“呸呸呸,好难喝。”
“那是你没到喝酒的时候,所以别浪费我的好酒。”
“都说酒是浇愁的,你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就不能喝吗?小酌怡情。”
陈扬不再理他,自顾自收拾了碗筷喂了滚滚到自己的房间睡下了。半夜,他被尿胀醒,起夜去了外边儿。结果甫一出门,就看见香樟树下支了藤椅,藤椅里躺了个清瘦的人,仰头靠着椅背,怀里睡着滚滚,他自己也睡着了。
山间冷白的月色映在那人清俊的眉眼上,几分朦胧,几分萧瑟。
陈扬轻轻走过去,看到藤椅脚下滚了个空酒坛,沾了泥土落叶。他正欲捡起,未尘却醒了。
老神仙见是自己那乖徒儿,才又躺回去,看上去有些疲倦。
“出来干什么?山上的夜风刺骨,快回去。”
“那你呢?我起夜,你睡在外头干什么?”
“喝酒,喝着喝着就睡着了。”
“你可是浪费了你的好酒。”
未尘向下瞄了眼,看见酒坛子下面的泥土果然湿润,还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无碍,为师有不少藏酒。你快些去吧,还管起你师傅来了,我这就回屋。”
“我看着你回去。”
小陈扬执拗地定在原地,目送未尘无奈地回屋睡下,才去解决生理问题。
……酒醒之后,老神仙终于操心起自己的银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干几票大的”,便背上装了猫的布袋子,叫醒睡的正香的徒弟:“我下山赚钱,你要跟着来吗?”
陈扬一下子惊醒了:“你又要出老千?!”
未尘“啧”了一声:“你怎么老这样看你师傅?我是守法的良民,早已改邪归正,做的都是正经买卖。”
“那你说,什么正经买卖?”
“风水师。”
……陈扬还是跟老神仙下山了。未尘带着他去了几家新宅给大户人家看风水,说的头头是道,什么“坐北朝南,依山傍水,镇邪虎,压鬼祟”“四面通透,官运亨通”“风不穿堂,四面封闭,棺材压顶”。
不愧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结果过不了几天,陈扬就打脸了。他师尊说的是真的,每个宅子都没说错,除了那个官运亨通的屡试不中把他臭骂了一顿以外。
如此一来,有邪祟的人家又要花钱请未尘做法超度鬼魂。短短几天,未尘就赚了几十两银子。陈扬倒是很好奇,哪里来的鬼魂。
“你想跟我去做法吗?”
陈扬拼命点头。
“那好,跟紧我。”
师徒二人下了山,直奔当地最富有的王秀才家,被请进王宅,好茶好点心地伺候着。
“王秀才,敢问贵府是哪里出了问题?”
“仙君有所不知,我这新娶的二房近日噩梦连连,辗转难眠。梦中有女鬼索命,叫她寝食难安,日渐消瘦,以至性命垂危。”
“如此,可许我见见这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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