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便有喜事要办,一眼便看上了白婶子递过去的喜帖。于是便特地与白婶子说了,让她来牵个线,找林晓寒也写上一些。
林晓寒心中一喜,没想到第二单生意竟这样快就来了。他自然是答应下来,与白婶子约好了后日去她家里吃酒,顺便与这位城里的亲戚见上一面。
到了日子,林晓寒提了五斤猪肉,一大早便去了白家。
村里人喝喜酒,肯定是不能空手去的。大多数人家都会自觉带些米面粮油的,像林晓寒这般带了肉去的,便已经是极大的体面。
白婶子见林晓寒这般客气,心中也是十分惊喜,待他格外热情,把他引到了院子后面,与自家家眷们坐在了一起。
白家院子不小,前院摆了六桌,坐满了大老爷们,哥儿与女人们则摆了四桌,都去了后院。
前后两边的菜色都是一样,但前院男人们喝酒,后院是不喝的。
林晓寒一看,一桌上一共摆着八道菜,一只烧鸡、一条蒸鱼、一碗红烧肉。剩下三个炒青菜一个花生米加一道蛋花汤。主食是包的韭菜饺子,菜多肉少,但味道很香。
这般菜色,在陆家村的喜宴里便已经是很拿得出手的了。
林晓寒吃了一会儿以后,便瞧见白婶子从前院走了过来,拉着自己去了主屋里。
林晓寒进去一看,见到一个长相圆润的妇人,穿一身细布衣裳坐在上座。
白婶子便指着林晓寒对那妇人说道:“嫂子,咱家这次的喜帖便是这位林哥儿写的。”
那妇人点点头,和林晓寒打了个招呼,态度倒是十分客气。
她早就听白婶子说过一些林晓寒的事情,知道他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哥儿,是个懂书画的。只是这次见到了真人,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主要是林晓寒的气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太多了,叫她不自觉地就对着林晓寒客气起来。
林晓寒与那妇人谈了一下,便知道了她的需求。
她家原本也是陆家村白家出来的,如今在城里做粮油买卖,算不上多有钱,但也买了宅子和牛车,比起村里这些农户们还是富裕多了。
半个月以后,白家便要在城里的宅子办喜酒。宴请的多是一条街上的商户,还有衙门里的关系,一共约有二十五六户,全都是需要发喜帖的。
一下来了个大单!林晓寒顿时精神了起来。
他脑子里飞速盘算起来,将这妇人上下打量一番。
这妇人的衣料虽不是绫罗绸缎,但看着很新,上面有蒲草暗纹,应当是时下流行的新样子。再看她头上的发簪,虽然花色简单,但却是实打实的金簪,瞧着还挺亮的。
不像个缺钱的,林晓寒心中暗道。这妇人特地通过白婶子找他,恐怕就是想要点精致东西,可以在圈子里撑门面的。
林晓寒想了想,便对她说道:“也不知您想要什么样的喜帖。这喜帖的样式,其实也是有很多种的。若是最简单的,便是与白婶子家的那种一般,您应当是见过的。若是想要更精致一些的,自然也有,只是价格便要贵上一些了。”
白婶子家的喜帖,林晓寒只收了五十文一张,价格是极便宜的。然而面对城里不缺钱的人家,林晓寒可不想做廉价劳动力,自然是想要把价格提上来一些。
果然,那妇人听到了更精致的样式,便一下来了兴趣,开口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样式,说来听听?你可有样品?”
林晓寒一下子被那妇人问住了,心中不禁有些后悔没有提前准备样品。
他其实早就有想过自己提前绘制一些样贴给人参考。但红纸和画材都需要去城里采购,他暂时还没有机会出去,便耽搁了下来。
没有样品,林晓寒便只能硬着头皮与那妇人用言语描绘了一番自己设计的喜帖样式。
不过语言毕竟没有画面直观。饶是林晓寒有作家的口才,那妇人也没能想象出自己从未见过的样式。
最后商议了一番之后,便只定下了烫金红纸,和与白婶子那喜帖一样的桃花图案。烫金红纸由林晓寒自己采购,一张喜帖的工费增加到八十文钱。
之后,那妇人又提供了二十六个名字。林晓寒算了算,一共两千零八十文钱,二两银子八十文钱,没有他想象中的多。
那妇人毕竟是做买卖的,不似白婶子直接便把所有钱都给了林晓寒。而是只出了一两银子的定金,剩下的一千零八十文,约定等喜帖写好了,交货的时候再给。
林晓寒从白家出来,捏着新赚的一两银子,心中却并不十分高兴。
城里的生意人特地到村里来找他写帖子,可见这写帖子的事情是有市场的。
然而因为种种原因,那么多帖子却只赚了二两银子,林晓寒觉得自己亏了。
陆家村实在太小了,能接触到的人也有限。而且写帖子这等事情,只能靠着别人家办喜事才有得赚,实在是不太稳定。
林晓寒觉得自己可以把这个当成赚外快的兼职,但还得另外找一些稳定的收入来源才行。
其实陆家村许多贫农,遇上风调雨顺的年景,一年也就只能余下二两银子。
林晓寒上一辈子事业搞得风生水起,早就积攒下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