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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寒心中有些烦闷,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准备去外面四处打探打探,顺便散散心。
没想到刚走到院子门口,却有一名老头带着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迎面朝他走了过来。
“陆秀才家的夫郎,你等等。”那老头叫到。
林晓寒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看向那老头,忽然想起,这人是陆家村的村长,叫做陆友山。
“村长好。”林晓寒礼貌的鞠了一躬,又对陆友山旁边的妇人点了点头。
陆友山便指着那妇人对林晓寒说道:“这是你白家婶子,家中下月就要办喜酒,需要写一封婚书和若干喜帖。等陆秀才回来了,你便问问他,看看他有没有空。若是不忙,就把白婶子这活儿给接了,若是腾不出时间,我们便只能去城里找人代写了。”
其实陆友山作为村长,也是念过书,识得几个字的。但是他毕竟是名村夫,没怎么练字。那手字是写的不怎么样,写点文书还行,拿去写婚书与喜帖,却是拿不出手的。
因此村中若是有此等活计,大家都是来找陆秀才的。
婚书和喜帖?林晓寒眉毛一挑,开口问道:“这代写婚书与喜帖,价格几何啊?”
“自然还是老价格。”陆友山闻言说道:“婚书一百文一封,喜帖五十文一封,喜帖主要是发给城里的亲戚和村里识字的富户,只需要写六封就可以了。”
好的,林晓寒点了点头,目送走了陆友山和白氏。
他继续在村中闲逛,走到溪边,便看见有几个小孩儿正挽着裤脚在里面捞鱼,旁边还放了几个盛水的木盆,里面均游着几尾巴掌大的小鱼和若干小虾。
此时天气已经凉了,溪水冰冷。孩子们在里面捞鱼,脚被冻的发红,也不容易。
林晓寒看了一会儿,远远便见到田哥儿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根柳条,粗声粗气的对着溪边喊道:“柱子,快给我上来!天气这么凉了还下河,又不听话了!”
田哥儿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干瘦干瘦的小孩儿从水里跑到岸上,约莫有八九岁大。
那小孩儿一看就是经常在外跑的,晒的黝黑,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直转。被田哥儿一把抓住,用柳条狠狠揍了两下屁股。
“你要是病了,我可没钱给你治!明天不许再来,听到没有!”田哥儿拎着柱子的耳朵狠狠骂道。
林晓寒看着那孩子呲牙咧嘴的求饶,不禁乐了。被田哥儿看见,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林晓寒说道:“孩子太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早就让他别下水了,就是不听。”
“不下水吃什么?”柱子被打的狠了,忍不住和田哥儿顶嘴道:“别人家里月月都能吃上肉,咱家一个月连个鸡蛋都吃不上。过几天天气再冷,河里就没有鱼了,我自然也不下河了。”
这些捞鱼的孩子都是村里贫困户的,平日里吃不上好的,只能来捞点小鱼小虾,改善下伙食。家中条件好的孩子,又有谁愿意来受这份苦。
田哥儿被柱子说的哑口无言,怔愣片刻。柱子挣脱开来,做了个鬼脸,大喊一声我要吃炖豆腐就溜掉了。
林晓寒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有些感叹,没想到田哥儿平日里瞧着乐呵呵的,家中竟是如此困难。
不过一般这娶男妻的,本就是家中贫困之人,田哥儿家里条件不好倒也合理。
他拍了拍田哥儿的肩膀,安慰他道:“别急,孩子下水捞鱼也是懂事,想帮家里解决困难,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变好的。”
田哥儿点点头,把那木盆塞到林晓寒手中说的:“谢谢林哥儿你安慰我,你病了这么久,我还没过去看过你。这点小鱼小虾,不值什么,就送给你吃吧。”
林晓寒一看,那木盆里装着两条巴掌长的小鱼、三只小虾,确实很少,不过打个牙祭罢了。但田哥儿家中本就困难,他自是不能白拿他的东西。
“你给我我也不会做啊。”林晓寒连忙拒绝他道。
“你不会做饭?”田哥儿睁大眼睛:“那你家吃什么?”
“陆秋成会做。”林晓寒淡定说道。
田哥儿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上下打量了林晓寒一圈,沉默许久,接着竖起一根大拇指,朝他比划了两下道:“了不起!”
林晓寒一个哥儿,竟然能使的动秀才相公给自己做饭,田哥儿觉得他不是一般人。
“你去我那里,我做好了给你带回去。”田哥儿热心,拉着林晓寒便往自己家中走去。
陆家村的哥儿就那么几个,田哥儿又是外村嫁过来的,没什么朋友。这几日与林晓寒走的近了,他便觉得林晓寒就是自己的好朋友了。
田哥儿盛情难却,林晓寒推脱不过,便只得跟着他去了家中。
只见田哥儿家中只有一间小院,里面有一栋泥土房子,比陆家的院子还要破的多了。
把林晓寒领到院子里面,田哥儿搬出一把竹凳给他坐,自己则去厨房里忙碌。
没一会儿,厨房里飘来一阵香味儿,接着田哥儿端了个陶碗出来,里面盛着鱼虾做成的汤,上面飘着翠绿的葱花,碗底还有几片土姜片。
“这土姜是我自己在后山挖的,炖鱼汤味道最是鲜美,你快尝尝。”田哥儿笑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