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朱珠会这么想。
自己与司马通之前基本可以说是没有交集的,好好端端地为何会前来跟她说这事儿?
就算这所谓的贪腐大案涉及到朱家,那也应该去向朱不厌禀告,又怎么会找到她一个朱家大小姐呢?
然而,秦狼此刻似乎洞察到了其中的玄机。
秦狼稍稍坐正了一些,不再观看楼下的杂耍,说道:“司马大人请说吧……”
司马通清了清嗓子说道:“经查,巡街吏孔宣在职三年期间敲诈勒索欺压良善,共获利一千零三十块极品灵石,按律当秋后问斩!念其初犯,改判流放边关。抄没其家产,反还苦主。”
什么莫名其妙的?
朱珠瞬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孔宣这个名字她连听都没有听过,这司马通跑过来跟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秦狼笑着说道:“念其初犯?三年了还是初犯?不容易啊?”
秦狼的这句话吓得司马通一身冷汗。
这孔宣就是司马通的小舅子,他这也是厚着脸皮才敢说出这话的。
原来,这孔宣便是方才在这里耀武扬威的胖子。
他捡起那一袋灵石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家中,将牛皮小袋打开,一千多极品灵石陡然出现在眼前,让他禁不住胆战心惊。
没错,就是胆战心惊,丝毫没有半点喜意。
这不是打赏,这一点孔宣心里清楚的很。
若是牛皮小袋里只是几块灵石,他完全可以不当一回事,私下就贪墨了。
可是这一千多块极品灵石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去。
当即,他便想到了自己的靠山——城司司马通。
自己的姐姐被司马通收为第七房小妾,颇得司马通的宠信。
三年前,他也是依靠姐姐的关系,得到了这巡街吏的官职。
而且孔宣还是有点小聪明的,这三年之中虽然贪墨不少,但是大头也都进贡了上去,自己不过喝口汤罢了,所以出了事儿上上下下都愿意保他。
这次的事情可能有些大,所以他第一时间带着这牛皮小袋找到了司马通。
司马通作为杭城城司自然清楚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得罪。
这出手就是一千多块极品灵石的主儿,是他们这些小官可以得罪的吗?
当下,他便让孔宣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勒索了一对卖艺的爷孙,被看戏的公子路见不平罢了。
在他想来事情应该不大,以他城司的身份最多将灵石退还也就算了。
结果到了这观星楼下一打听,里边坐着的正主儿是朱家的大小姐。
这份量就已经够他受的了。
不过作为本地城司,他与朱家打交道也颇多,所以自信付出一些代价,事情也能平息。
可是上了楼来,再听到秦狼的名字,他内心又将事情的严重程度拔高了几分。
所以当下汇报时已经决定将孔宣给卖了,牺牲他一个,总比一窝人都被连累的好。
不过孔宣毕竟是他小舅子,所以他还想留他一命,这才说出“念其初犯,流放边关”八个字。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秦狼竟然对此还是不满,这让他彻底抓瞎了,难道真的要用孔宣的命来填?
作为官场老油条,出卖队友的事情司马通其实没少干。
但是孔宣这几年的表现确实对他的脾气,加上他姐姐的原因,要杀他的话,司马通还真有些舍不得。
“四公子乃是苦主,有何建议?”司马通硬着头皮将一个牛皮小袋放在了秦狼面前地桌几上,希望秦狼能够放过孔宣一马。
见到那个牛皮小袋,朱珠似乎明白过来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变。
秦狼只是看了一眼那牛皮小袋,不屑地笑了笑:“些许灵石罢了,我还真不太在乎。”
说着,秦狼随手将那牛皮小袋拿了起来,丢向了那杂耍之处,同时又高声喊了一声“好”。
这一天下来,秦狼不知道扔了多少个牛皮小袋下去,里边的灵石有多有少,品阶也不一而同。
面色蜡黄的姑娘此时多少有些麻木了,接到秦狼的打赏也都是高声喊一声谢谢,却不再当场打开牛皮小袋了。
然而这一幕在司马通看来就有些惊悚了。
一千多极品灵石啊,即便他是一城的城司,这一千多极品灵石也要让他干个十年八年吧?而且这还不是正常的收入,还要加上一些灰色收入才能够达到吧?
结果眼前这纨绔公子竟然眼皮都不眨一下打赏给了一个街头卖艺的?
现在卖艺这么挣钱吗?要不我这城司不干了,我也去卖个艺?
司马通明白秦狼这也是给自己摆出了一个态度。
钱,他不在乎。
但是,人,他一定要严办!
秦狼清楚,这是修真界,不是他前世的古代。
秦狼前世地古代,因为交通问题,所以流放算是极重的刑罚,仅次于死刑。
然而修真界是有传送阵存在的,只要有灵石,回来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