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爱人,连儿子的性命也危在旦夕,我夜不能寐,日不能安,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可是你爹呢,他命真好啊,生来就是宗主,逍遥自在了半辈子!”
“后来,还娶了逍遥山修为最好的女子为妻,没多久,又有了孩子!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凭什么他的人生如此圆满,而我却要日日饱受折磨!”
“这不公平!”
“我岂能不恨!”
“不过,这世间,就没有太圆满的事。”
“你爹虽然极爱你娘,可你娘却....”
“所以啊,我就时不时的向你娘透露一些足以让她痛彻心扉的消息!”
“放心,我不会让她立刻就死,我要让她慢慢的死!”
“我要让她日日耗尽心神,日日痛彻心扉!就像我一样!”
“如此这样,等你娘死了,你爹,也活不成了吧!”
“果然,他浑浑噩噩的,在日月大会上,没蹦跶几下,就死了!哈哈哈!”
“你.....”
“轰”的一声,秦秋再也承受不住,她的身体重重倒了下去!
可她不甘心!
她缓缓支撑起双臂,顾不上浑身的血洞,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拼命地往前爬!
她要爬过尸体,爬过血流成河!
她要杀了眼前的这个畜生!
她愤怒而又无助的样子,让姚望重猖狂地笑了。
“你知道吗,那些人都死了之后,我儿子的精神果然好多了!”
“本以为,如此,我儿定当会平平顺顺的过下去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儿的性命了!”
“谁知,二十年之后,我才得知,那几个宗主死了根本就不够!”
“他们的血脉还在!”
“他们的后代还活着!”
“老的宗主死了,还会有新的宗主!”
“阿秋啊,所以,我一直对你说,血脉,可是很重要的!你总是不信我!”
“血脉不绝,誓言永在!”
“如果我不能斩草除根!那么,老的死了,还有小的!小的如果不死,就还还会有更小的!”
“一日不斩草除根,我儿的命,就一日不得安稳!”
“都怪我!”
“那些人死了以后,井然的身体好了很多,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我便掉以轻心了!”
“我还以为,那个法子真的可以永保无虞!”
“悔啊,真是悔啊!”
“要是早知此事该多好!二十年前,你们都还是小孩儿,杀起来,多容易!”
“要是早知此事,日月大会上俞战把俞裴推出去的时候,我就应该赶尽杀绝!”
“也不用日后杀起来这么麻烦!不管我怎么折腾,他就是不死!”
也不知秦秋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杵着剑,定定地看着姚望重:“所以,俞裴能活下来,是因为,他的父亲救了他!?”
“所以我说你们蠢啊,这么多年了,都还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更好笑的是,竟一直还有人以为,日月大会的事,同他脱不了关系!”
“那年他才12岁,能干什么啊!?”
“除了他的父亲俞战,谁还会救他呢!”
“这世间,除了血脉相连的父母,谁还会拼了命的救他呢!”
“你看,连俞战都是如此,宁愿死,也要救自己的儿子!”
“否则,以他当时的本事,确实是有逃命的机会的。”
“你们还怎么能怪我,不择手段的救自己的儿子!人人都是如此!”
“只是你们命好罢了,没有遇到.....”
“你不配和俞裴的父亲相提并论!”秦秋厉声打断他!
“他舍命救子,舍的是自己的命!”
“而你,舍的是无数无辜者的性命!是踩在别人的尸骨上!”
“他是光明正大、无畏生死的英雄!”
“而你,阴险歹毒、丧尽天良!”
“和周南风勾结,杀死众多修士,陷害俞裴的人,是你!”
“构造出简帖一事,陷害他的人,也是你!”
“和雪妖勾结的人,更是你?!”
姚望重早已毫无犹疑:“没错,都是我!那又如何?!”
“他可真是命大,怎么着,都死不了!白白费了我那么多的心机!”
“我真的悔啊,我让你们一个一个,都长大了!”
“一个一个,都那么难以对付!”
“你也一样,不管我怎么做,你就是不死!”
“我给你下毒,不知为什么,就是毒不死你!”
“我让蛇妖去杀你,那个多管闲事的俞裴,却把你救了!”
“我派周南风杀你,我让吞灵兽杀你,你竟然都没事!”
“都是你安排的?”秦秋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惊 ,只剩下无边的悲凉和痛恨!
“没错,就是我!”
原来,她遇到的一切危险,都是他亲手布置的。
他是怎么做到,一边慈祥地对她说着:
“阿秋,一定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