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虾子笑着坐下,“早年有人用黄鳝的血兑一种去除血迹的东西,抹在对头的门框上,天黑后蝙蝠就会去撞门框。
对头听到动静起来,开门看啥都没有,关上门回去又铛铛响,胆小的以为闹鬼,屎尿都吓裤裆里。”
周一丁笑道:“这个跟我老汉说的,往对头房顶扔腥臭东西差不多哈!”
“对头,差不多的。”老虾子顿了一下,还有就是弄些磷火撒他家房顶、房前屋后,天黑后就跟晚上在后山坟地里常看到的“鬼火”一样。
再有就是,弄点招引猫狗的东西,撒他房顶或是房前屋后,到时候成群结队的野猫野狗去他家折腾。
可惜现在天冷了,蝙蝠也不出来了,不然,弄点黄鳝血抹他家门窗上,简单省事又吓人,比那些泼大粪的损多了。”
周一丁说道:“弄磷火或是脏臭的东西吓唬他们也是一样的撒?”
周怀安也一脸可惜,“憨子,你啥时候在大冷天看到过磷火,那东西都是六月天才出来的。现在冷起来了,温度不够高,不会有磷火。”
“卧槽”周一丁瞪眼看着他,“就你这耗子胆,敢去坟地弄磷火?”
“没文化真可怕,弄点白磷不就成了,可惜现在冷了不行。”周怀安想了想,觉得王桢应该有办法,想着明天去问问。
周一丁:“要不还是弄点腥臭的撒他家房顶,乌鸦上门更吓人。”
老虾子笑道:“我明天去找个老朋友,找他弄点招猫狗的东西回来,到时候你们去撒他家房前屋后,吓唬吓唬他们。”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哈!”
“跟我还客气啥?”老虾子嗔怪的瞪了两人一眼,起身道,“在这将就吃点?”
“不了,我们回家吃!”
周怀安两人从老虾子家出来,说好明天一起去县城,在周一丁家门口放下他,就径直回了家。
“咋去了这么久?就等你回来开饭。”坐在那看电视的周母见他回来,忙站起来去灶房帮着摆饭。
“等我做啥子,你们先吃撒!”周怀安推着自行车往拐角屋走,小九儿跑到跟前,拽住他裤腿,“坐车车、坐车车!”
周怀安弯腰看着他,“坐一圈我们就吃饭,好不好?”
“好!”小家伙张开双臂求抱。
周怀安把他捞起来放车上坐好,转过去冲几个娃说道:“家明送狗子去美娜家没?”
周家康几个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也不晓得听到他说话了没?
“去了,还没回来呢!”老爷子把裹好的烟叶装烟袋里面,拿起烟杆敲了望着电视连眼都不眨一下的周家亮,
“一个二个的看着电视就啥都听不到了,读书也有这么认真,还愁拿不到双百分?”
周家亮扭头揉揉脑门,“老祖,我们做完作业才来的。”
“哼”周怀安冷哼一声,“还有两个月就期末考试了,不想要年底奖励的,就天天看电视,以后家里那些山地还有八亩多田,就包给他种。”
这下几个孩子都回头来看他们,周小倩说:“幺爸,我们做完作业了的。”
周小文:“幺爸,我单元测验双百分。”
周家康忙道:“幺爸,我就错了个标点符号,不然也双百。”
周小茹沮丧的说:“我没考好,数学才考95。”
“不好好学习,等期末成绩出来,你们几个里面,只要有一个成绩没去年好,我就把电视机锁了,都没得看!”周怀安威胁了几个娃后,推着儿子转圈去了。
“哪个没考好,哪个不能看,为啥要连在一起?”周家亮几个瘪着嘴看着他,觉得电视也不香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你们是叔伯兄弟姐妹,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老爷子看了看沮丧着脸的几个娃,手一背,朝灶房走去。
周怀安推着儿子转了一圈,把自行车推转角屋放好,一手提着夹背,一手牵着叽叽喳喳的小家伙去了灶房。
周母捧着一斗碗蛋羹出来,“晌午都去吃包子了,还剩了不少芋子烧鸡,我就腌了些洋姜,蒸了一碗蛋羹。”
老爷子点头,“洋姜好,脆脆的下饭。”
杨春燕把儿子抱轿椅里做好,把木调羹给了他,“妈妈给你舀了蛋羹、还有萝卜,乖乖吃!”
“吃蛋蛋!”小家伙抓住木调羹就开吃。
周母端了饭去院子里,边看电视边吃,听到自行车响,扭头看到周家明衣服上满是泥巴,脸肿了,嘴角也破了,自行车护泥板的漆擦掉了一大块,狼狈的不行。
她心疼死了,放下碗迎了上去,“老天爷!这是咋了?摔交了还是被人打了?”
几个娃连电视都不看了,全都围了上去,“明哥,痛不痛?”
“咋不痛,你没看到都流血了啊?”
“我去找幺婶拿药给他擦!”周小倩转身朝灶房跑。
周家明见奶奶和弟妹心疼的样子,觉得没那么痛了,“美娜家对面的矮冬瓜骂我,我就跟他打起来了。”
周怀安沉着脸,气自己刚才偷懒让他去,“他为啥要骂你?”
“那狗日的说我自行车撞到他了,明明是他故意窜出来的,我跟他干了一架,他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