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春燕觉得李秋月又不是傻子,但想到骗子那五花八门的骗术,“你去看看也好。”
周怀安进屋窝在藤椅上,“真是的,还让我一个二流子懒汉替他们操心这些。”
杨春燕笑着睨了他一眼,“你现在是村里有名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周老幺,不是那个二流子懒汉哦!”
“真跟我学坏了,还会调侃你男人了。”周怀安笑着虚点她几下,把货单给她,“给一丁家的月子礼你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杨春燕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长命锁,“我单独给他准备了这个,还扯了几块细棉布,称了几斤毛线。”
“要得!”周怀安脱下夹袄和毛衣,穿着棉毛衫把小九儿抱到床上放好,躺在他身边,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呼噜声。
杨春燕扭头看了看他,想着他平常不打呼噜,只有很累的时候才会打呼噜,看来这段时间真的累狠了。
不由得叹了口气,呆坐了一会儿,才去拿了账本出来开始记账,几个收购点一共拉回来三万多斤块菌,加上今天收的,一共有四万两千多斤。
特等有六百多斤,特等的收购价虽说贵一些,但损耗最少,四斤湿货就能出一斤多干货。
一等有七千多斤,四斤湿货就能出一斤,二等要四斤多,三等最少五斤,末等的收购价便宜但损耗也大,得六斤多湿货才有一斤干货……
杨春燕把账本放好,出去见旺财趴在堂屋外面,看了看西厢房,见罗海丽那屋的灯还亮着,便走了过去。
“表姐,妈过来睡了没?”
罗海丽拉开房门,“姨妈说她在那边守一会儿,让姨爹和爷爷睡一觉起来,她再回来睡,外面的院门她也锁了的。”
“哦!那你早点睡!”
“嗯!你也早点睡!”
杨春燕回屋睡下后,觉得刚睡着没多久闹钟就响了,睁眼见周怀安已经起来关闹钟了。
“你起来啦!”
周怀安扭头,小声道:“别起来,你陪着儿子再睡一会儿,我去帮着装筐。”
杨春燕看了看儿子,下床把要换的衣服给了他,“妈昨晚在那边守着,也不晓得回来了没?”
“大树叔昨晚休息,妈担心老汉儿和爷爷累坏了,就让他们去睡了。”
“明年还是和收红菇的时候一样,找人代理收货算了,省得三个老的累成这样。”
“我也想到了,昨晚我跟他们说,明年不这样干了,爷爷说这点活还没以前大生产的时候累,我还被他们骂了一顿,说我挣了几个钱就得瑟起来了。”
周怀安说的一脸无奈,又紧接着道:“看他们的架势,恨不得天天这样干呢!”
“唉!”杨春燕听后叹了口气,“他们是穷怕了啊!”
“咋不是!除了吃穿比以前好点,别的一样都没变,有点钱就攒起来,多用一分都心疼。”周怀安把钱袋塞棉毛衫下面,“你赶紧去睡会儿,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点。”杨春燕把蜡烛吹灭,便上床躺着了。
周怀安带上房门,打开堂屋门,一股寒意迎面扑来,旺财听到响动站起来跟着他走到院门口,见他出去了,才又在门口趴着了。
他出去见四轮的车斗里已经装了半车货了,摇了摇头,“几个老的也不晓得几点起来的?”
“你在这摇头晃脑的做啥?”老爷子扛着一筐块菌问道。
周怀安忙接过竹筐,“我说,现在家里也挣了些钱了,还累得你们几个老的跟着我们受累,这挣钱到底是为啥啥,我都搞不明白了。”
老爷子看着往车斗里走的孙子,说道:“老幺,爷爷还干得动,你大娘说话你就当她放屁。”
老人家觉得自己还能干得动,还能帮到儿孙就不是没用的人,现在这日子吃穿不愁,兜里的钱都没地方用,这样的日子好有啥不满意的。
“我才不管她说啥呢!就是真的觉得你们这段时间太累了。”周怀安放下竹筐下了拖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