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到了河边,见老二和老三还在河边卖力的干着,汗水不停从两人泛着油光的古铜色的皮肤上滑落。
他停好自行车打开拖拉机挡板,“哥,先把沙子装满我拉回去。”
“要的。”周怀军两人拿起洋撬过来,兄弟三个把沙子往车斗里装。
周怀安:“二哥,新房子那边是黄泥路,我们多弄点砂石等房子修好后,把门口那条路铺一下咋样?”
周怀山:“就算铺一层砂石上去,一下大雨还不是冲走了,到时候照样踩一脚黄泥。”
周怀军点点头,“就是,难不成买水泥铺,那得花多少钱?”
“三合土呗!”周怀安拿起洋撬,“石灰、黄泥,细砂,再去大队把石碾拉过去,挂拖拉机上拉着碾几遍,路就压紧实了。”
周怀军嗤声道:“你说的轻巧,石灰不用钱啊?”
周怀安捡起一块石头,“这种石头就叫石灰石。二哥,啥叫石灰石你懂不?”
“我咋不晓得,以前观音大队烧石灰我还去看过。”周怀军说着也捡起一块,“还真是诶!”
周怀山欢喜的看着两人,“那我们粉墙也不用买石灰咯!”
周怀安一脸得意,“自己烧哪还用的着买!”
“老幺你啥时候发现的?
“前两天就发现了,想起下雨新房子门口的路一踩一脚泥,我才想到的,就捡来堆在这了。”
“还是你脑子好用。”周怀军笑着拍拍他肩膀,“难怪你二嫂说,跟着你和春燕干不会错。”
周怀安睨了他一眼,“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哪个!”
周怀山翻了個白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周怀军赞同,“就是!”
周怀安停下手里的活,拄着洋撬看着两人,“要不是我发现石灰石,家里粉墙也要去买石灰对吧?我发现了石灰石,我们就能省一笔钱,还能把门口的路铺好,难道我不厉害?”
“好好好,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
“敷衍!”周怀安拿起洋撬开始干活,想到杨春燕的梦心里就沉甸甸的,“二哥,要是何建军那杂毛,以后干了对不起我姐的事咋办?”
“你说啥子喃?”周怀军瞪着他,“今天交公粮你们是不是听到啥风声了?”
周怀山吼道:“说啊!是不是何建军做了对不起玉梅的事?”
周怀安摇头,“没有,我就是看我姐过得好像不咋高兴,担心何家对她不好。”
燕儿说的没错,几年后的事又是做梦,说了也没人相信不说,可能还会被人当成神经病。
周怀军沉着脸,“我以前就说了,玉梅性子软,嫁在附近有个照应。妈偏说山里日子难熬,嫁镇上好。”
周怀山点头,“就是,我看镇上的日子也没多好。妈每次去镇上不是给何家带苕粉,就是送鸡蛋、山货,何婆子连饭都没喊妈吃一顿。”
“何家不喊妈吃饭是嫌我们家穷,怕我们去打秋风。”周怀安沉声道,“姓何的中秋节来送节礼得好好收拾他一下,以前就是太给他脸了。”
“对,把他整怕了,看他以后敢不敢对不起玉梅。”
周怀山看着两人,“你们不也要送节礼,家里没地方住,何建军吃了响午饭肯定要走,就我和秋月咋个收拾他?”
周怀军想了一下,“我和大哥都是老女婿了,明早一早把礼送到丈人家就回来也没事,老幺是新女婿响午饭肯定得在丈母娘家吃的。”
“明早我去镇上送菜,给丈母娘家把节礼送去就回来。”周怀安顿了一下,“还有件事,春燕上次听妈说,何家就何建军一个儿子,要是我姐生了个女儿他们八成要她超生。”
“是啊!现在只准生一个,要是玉梅生个女儿,何家肯定会喊她超生的。”
“这个我们咋管,你拦着不让,人家会说莪们断他何家的后。”
“他家要二胎,我们当然不好拦着,但我们得拦着他们,等我姐养好身子再生二胎。”
“对头,玉梅要是把身体搞坏了就麻烦了。”周怀军想了一下,“等他们来了得问问何建军,如果玉梅生的是女儿,他家啥时候要二胎?”
“是的问清楚。”周怀山扭头看向周怀安,“老幺你再想个办法收拾他一下!”
“我有啥办法,最多就借酒发疯打他一顿。”
“老汉儿肯定要打你!”
“要不你来!”周怀安拉着周怀山,“我觉得还是三哥你来最合适,家里都晓得你是山棒子,这样更有可信度。”
“少来,别想洗我脑壳,还是你二杆子的身份更合适。”
“二哥好,二哥天天黑着脸,更吓人一些。”兄弟三人闹成一团。
沙子装满,周怀安开着拖拉机,兄弟三个一起去了工地卸车回家吃饭。
三人把他们的打算告诉了周怀荣。
他沉声道:“老幺说的没错,你们也看到了,栽秧打谷的时候,村里嫁到镇上的妹子,人家女婿都来帮忙,更不用说修房子这样的大事,我们家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看何家就是不通人情的东西。以前我们都想着对何建军客气点,他们家也对玉梅好点,哪晓得姓何的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