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有了蜂帽和手套,就可以去掏金环的蜂窝。”
“太凶的野蜂窝最好不要去碰,万一有事就麻烦了。”
“不怕,弄点烟熏一下,野蜂就跑了。”
杨春燕想起短视频上那些人,有时候用艾条熏野蜂,“晚上我做点艾条,以后带着熏蜂窝。”
“可以,艾条带着方便一些。”周怀安忽然想起王桢说这段时间厚朴涨价的事,“燕儿,我们赶紧回家,趁厚朴涨价把能摘的全都弄回家。”
“回去把嫂子她们叫上,再找根长竹竿,在上面绑把锯齿镰,就能把够不到的厚朴花弄下来了。”
“让她们买把刀,你教她们割厚朴皮。”
“嗯!”
两人走到李秋月卖菜的地方,见她埋头收拾散落地上的苞谷叶,“三嫂,卖完啦!”
“嗯!”李秋月笑着拍了拍挎包,“卖了十来斤1角1的,其他的全是1角钱一斤卖的。回去和妈说,把苞谷掰了送宁安来卖。”
杨春燕点头,“要的!我们去买药锄,镰刀去。”
周怀安把桶和装着苞谷叶的背篼放竹筐里,“走了,去买猪蹄子和肋条肉!”
李秋月听后看了看周怀安推着的鸡公车,走到杨春燕身边,小声问:“陈艾和马蓼子都卖啦?多少钱一斤卖的?”
杨春燕压低嗓门,“陈艾2分,马蓼子2分5。我晒的半边花卖的3角5一斤,湿货才7分,王医生喊我们晒干了送过来。”
李秋月惊讶的看着她,“差那么多,下次我们晒干了送来。”
“嗯!”杨春燕点点头,跟上周怀安去了肉摊。
周怀安让两人守着鸡公车,背着背篼去了卖肉的摊子。逛了一圈下来,割了一条四斤重的肋条肉,买了两根带蹄髈的猪脚,还买了一副肥肠,又让人送了几根大骨和一根龙骨。
李秋月看到背篼里的那些东西,觉得两人今天肯定卖了不少钱,不然不会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
菜市上那么多人,她也不好问,只得忍着好奇,等出城了再问两人。
三人回转,去了卖铁器的摊子,李秋月拿出赵慧芳三人给的钱买了三把药锄,杨春燕又让她买三把刀割厚朴皮用。
李秋月点点头,又买了三把刀,一共花了三十来块。想到自己攒十块钱都要好久,挖点野草去卖都比地里的豇豆什么的值钱。
她忽然觉得还是有文化的人好,一辈子地里刨食吃的老农民真的太难了。
周怀安选了一把狭长的匕首,一把小洋铲。
杨春燕买了些细钢丝、又去供销社买了两顶帆布帽子,割了几尺做纱窗的尼龙纱。
李秋月好奇的问:“春燕,你买这些干啥?”
杨春燕笑道:“怀安找野蜂没蜂帽太不安全了,我买回去做两顶蜂帽。”
“野蜂凶得很,还有胡蜂,把人哲死了的都有。”
“就是,光着头太不安全了。”
杨春燕说着又买了几双上山用的劳保手套,两双高梆胶鞋,天热起来,穿塑胶筒靴脚汗太多。
李秋月见她一口气买了这么多,愈发觉得两人今天卖了不少钱,想着今天要是能把买锄头,还有刀子的钱挣回来就好了。
三人从供销社出来,又去把许诺给几个孩子的水果糖和薄荷糖买了,三人才急冲冲的往回赶。
出了城,走到桥头,看到一辆拖拉机朝桥西开,周怀安急忙追了上去,扯着嗓门,“师傅,你到哪?搭个车可以不?”
“我到白马镇,你到哪儿?”师傅大声说道。
周怀安吼道:“我到方田岔路口。”
师傅回头看了一眼周怀安三人,“五分钱一個!”
“要的!”周怀安三人把鸡公车抬上了拖拉机,他下车坐到驾驶台。
杨春燕和李秋月拿了两根麻袋铺在车斗里,靠着挡板坐下,拖拉机突突朝前驶去。
周怀安坐驾驶位和驾驶员扯东扯西,问一些驾驶拖拉机的问题。
卖完那些草药后,他的心境和早上完全不同了,觉得照这样下去,富牛大队第一个买拖拉机的人说不定真是他。
杨春燕和李秋月靠在拖拉机挡板上,拖拉机突突突、摇摇晃晃的前行,噪音太大说话也不方便,两人各找一个角落靠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拖拉机到了岔路口,周怀安下车,见杨春燕坐在车斗角落里,一手抓住拖拉机挡板,头靠在挡板上睡的正香。
另一个角落里,李秋月也仰着头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春燕,三嫂我们到了,下车了。”
杨春燕从梦境中醒来,看到站在车斗上的周怀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到啦!”
“到了!”周怀安下车把背篼提下去放在路边,抓住了鸡公车手柄,“来,把车抬下去。”
“哦!”
杨春燕和李秋月忙抓住鸡公车两翼,三人把鸡公车抬下拖拉机,周怀安把车费给了,推着鸡公车往回走。
李秋月见路上没人,笑着问杨春燕,“春燕,今天卖的钱够我们买药锄不?”
周怀安翻了个白眼,暗道:陈艾和马蓼子才两三分一斤,卖的钱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