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也寒知道这种初次见家长的场面一定会非常不自在,尤其他的父亲岁数比较大,跟叶清洛在年龄上几乎差了两代,所以他提前预想过很多尴尬的对话,本来已经做好了当叶清洛代言人的打算,可是没想到他父亲向叶清洛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就堵住了他的嘴。
叶清洛也提前想过很多可能发生的对话,大多都是正经的你问我答,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面对超纲的问题,叶清洛短暂思考了一会,才做出回应。
“好像没有。”叶清洛说,“我们没太有一言不合的时候,傅也寒也从来不会呛我,相反他经常夸赞我。”
“听到了吗?”傅经业看了眼管家,“这小子还会夸人呢,真是稀奇呢。”
“小两口之间说点甜言蜜语很正常。”管家接话说,“要我说您这醋可是吃得多余。”
“有生之年,能吃口多余的醋也不容易。”傅经业看向叶清洛,饶有兴趣道,“他都怎么夸你的,说来听听。”
叶清洛眨了眨眼睛,脸上没有什么丰富的表情,淡淡道:“太多了,细数不过来。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领证那天,他夸我运气好,嫁给他,我是中了一辈子最大的奖。噢,他还在背后偷偷夸我乖巧又听话,像只关在笼子里没见过世面的金丝雀。”
傅也寒:“……”
叶清洛简简单单几句吐槽引得管家哈哈大笑,就连傅老爷子都乐了。
管家招呼护工把切好的水果端上来,又让人沏了壶好茶送过来。
“老爷子,我说得没错吧。”管家笑道,“您永远可以相信七爷的眼光,七夫人不仅人长得漂亮,情商还超高的,这下您心理平衡了吧。”
傅经业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圈,端着架子,不冷不热道:“勉强吧。”
话题由此拉开了口子,傅也寒一句话没说就躺枪成了傅老爷子和叶清洛的吐槽对象。
管家在傅氏待了三十多年,可以说是亲眼看着傅也寒长大的,这还是他几十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位一言不合就冷脸的祖宗这么好脾气。
祖宗脸色依然很冷,但是丝毫没有发火的迹象,甚至在父亲和妻子的一致揭短中,冷出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和谐气氛。
管家由衷欣慰,笑呵呵地忙前忙后,时不时接几句话头,避免冷场。
“小丫头,我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傅经业问得很直接。
叶清洛摇摇头:“不介意,您随意。”
“那好,就暂且这么叫着吧。”傅经业说,“我问你,你和我们家老七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闻言,叶清洛一愣。
这个问题倒是没有超纲,叶清洛自己也想过对方会问,但是她到现在都没有想好怎么回答。
傅经业摘下手腕上的佛珠,一个一个地拨着:“怎么?这是不能回答的隐私?”
“不是。”叶清洛说,“我记不住具体的日子了。”
傅经业“噢”了一声,依然没有放过这个问题:“那说个大概听听。”
“四月十六号。”傅也寒替她做出了回答。
叶清洛过于意外,情不自禁瞪大眼睛。
“四月十六号?”傅经业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看向管家,毫不避讳道,“这个日子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是不是前几天你去调查的资料里有这个时间点。”
察觉到傅也寒冷冽的目光,管家呛咳了一声。
暗自叹气。
您能不在您家的祖宗面前卖我吗?
“是有这个日期。”管家硬着头皮回答说,“七夫人跟她的前夫就是在那天离的婚。”
“嗯,想起来了。”傅经业说,“老张啊,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时间还挺耐人寻味的。”
叶清洛:“……”
张管家被傅老爷子问得心下一紧,是挺耐人寻味的。
但这是他能回答的话吗?
“怎么好上的?”傅经业又问,“谁先看上的谁。”
“我看上的她。”
没等叶清洛回答,傅也寒先开口道。
傅经业继续盘问道:“哪一天领的证?”
傅也寒:“四月十七号。”
“老张啊。”傅经业笑了一声,“四月十七号,听见了吗?”
“听到了。”张管家弱弱回了一句。
“你来说说你听到这个日期的感受吧。”傅经业道,“我看看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
张管家差点被问自闭了。
直到傅经业又催促了一遍,他才视死如归地回答道:“感觉七爷急了一点。”
“确定是急了一点吗?”傅经业追问。
张管家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脖子里,他无奈叹了口气,如实道:“不止一点,像是急疯了。”
傅也寒:“……”
叶清洛:“……”
傅经业似是有些激动,憔悴的脸上都显出了几分血色,话里有话道:“老张啊,你错了,我们家老七向来稳重,若非深思熟虑,他不可能做出这么‘耐人寻味’的事情来,所以必然不是急的。”
“您的意思是?”管家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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