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陷入无声的崩溃。
现实和理想,欲望与压抑。
极度的自信时常让他狂妄,理智清醒时就会以双倍的自卑回馈。
他不总是躁狂的,他只是把低落和沉郁藏在无人的地方。
什么时候才能强大起来啊?
他怎么做才能不做咒术师啊?
他不想看到咒灵,不想看到黑漆漆,也不想天天战斗啊!
五条悟收到一条短信,里面还有错别字,不过这难不倒天才的老师。
“睡不着,很烦,不想做咒术师,你能帮我把我家六十岁以上的人杀掉吗?”
白发咒术师挑眉。
五秒钟后又有一条消息欲盖弥彰地发过
来:“你自己让的。”
意思是:是五条悟自己说过(),有事随时找老师求助的。
九方阵:难过?()?[(),想摆烂,试试有没有通关捷径。
九方阵没想到五条悟还没睡,刚发完第二条,他立马就接通对方打过来的电话:“万能的老师也做不到瞬间来到小阵床边哄小阵睡觉哦。”
“哦。”
“不过,后天就是交流会了,小阵总是不好好睡觉,也是个大问题呢!”
“……”
“偷偷告诉小阵,现在去教学楼西侧的空地逛一逛,有七成可能遇到惊喜哦!”
挂断。
九方阵抓起手边的帽衫往头上一套,连现在身上穿的睡衣都懒得脱,就这么鼓鼓囊囊地穿着,去碰碰五条悟所谓的“惊喜”。
手电筒照着前路,去教学楼的路已经摸透,他很快找到电话里说的空地。
什么也没有啊,哪里有惊喜?
被耍了?
“在哪呢?”
发过去的短信没有回复。
他呆站了一会,觉得被耍的自己有点可笑。
见鬼!
四周都是黑暗,唯有手电筒和手机的光芒照出双眼能分辨的亮黄色。夏季的夜风吹在空旷的场地,少了几分过堂的呜呜咽咽,却把九方阵的脖子吹得凉飕飕的。
他抬手,一脑门的汗。
已经昏昏沉沉的了,脑子又疼又重,踩在清醒与疯掉的边缘,他在倾斜,他畏惧一脚踏空。
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要试试抽烟吗?如果有太阳就好了,但是白天很晒……
昼夜颠倒的,没有逻辑,□□和思想好像已经不属于自我了,幻听啊幻觉啊什么都有。
九方阵把帽子往下拽一拽。
幻听在扰乱他,已经被他抛在脑后的死人的声音怎么能这么缠人?
拿光去照灰色影子的脸,再一看,哪有什么人?
于是哽住,反胃,舌尖发麻。
撑着身体,慢悠悠地绕着圈走。
“喂,你打算什么时候睡觉?”伏黑惠站在一边问他。
九方阵脚步不停。
“喂,九方,为什么一直走?”
埋着头走路的少年没搭理他,伏黑惠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一摸不太对,顺着胳膊往下拽住他的手!
“回去睡觉吧,明天上午的课我帮你请假,夜蛾老师不会说什么的。”
一手冷汗,被风吹着,愣是在大夏天里泛出凉意,一接触才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不回去。”九方阵甩了甩,但是手掌接触的温度好像巨大的漩涡,吸干了他所有力量。
他甚至没发现自己已经倚在伏黑惠身上,借助他的力量才能迈开腿。
好在伏黑惠也没计较,他不用想就知道现在九方阵什么也看不到,他就牵着他往回走。
“你怎么突然来这里?”
“用你管我?我来找
() 惊喜。”
伏黑惠没说大晚上有什么惊喜的?
他只问:“那你找到了吗?”
九方阵好像打起了些精神,他的语速也变快了:“我好像找到了,我也不确定!大半夜的我也是突然给他打电话,没有人会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准备谁也看不见的礼物。诶不对,我好像看见了,也听见了,如果是我想的那样……”他越说越觉得是真的,“如果是我想的那样……!五条悟没骗我,我看到虎杖悠仁了!”
怪不得!
是啊是啊是啊他怎么忘了!笨死了!怎么换个身体,连脑子都不转了?
白栖川当时接到的任务!虎杖悠仁假死!
假死!当然不是死掉了!伏黑惠和其他几个人也被五条悟瞒在鼓里!
对哦!这个世界的时间好像的确被纠正过!他就说醒过来之后还牵过虎杖悠仁的帽子,那必然不是他的臆想!
那刚才的,灰色鬼影,不是幻觉?
九方阵凑近看伏黑惠的头发形状,夜里他需要更仔细地凝视。
确定了,伏黑惠是真的,所以刚才的虎杖悠仁也是真的!
他瞬间清醒,情绪过山车一样持续走高,他用力拍打身边的胳膊:“我们在往哪走?快回去,现在说不定还能捉到他!”
九方阵太激动了,他看不到伏黑惠的眼神,他不知道身边的少年露出了痛惜的表情。
“很晚了,虎杖悠仁说不定已经……已经,回去了。”伏黑惠艰难地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