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店忙到戌时才吃上饭,李奶奶和三个儿媳做了一桌好菜,李父还开了坛酒,李家三房人热热闹闹的吃着饭。
李大伯闷闷的喝着酒,迟疑了一阵,对李珏说:“玉郎,你大堂兄酒楼的活儿也不干了,你看家里能给他安排个活儿不?”
李珏筷子一顿,李明他还真不想用,看似老实,容易犯错,“烤鱼店现在不缺人,火锅店开业让大堂兄来店里跑堂吧。”
不等李大伯说话,李明不满的说:“让我跑堂是不是大才小用了?怎么也得让我当个账房先生。”
李大伯恨铁不成钢,“让你跑堂也是看在自家人的面子上,你咋这么不知好歹?”
李珏看着李明问:“大堂兄在酒楼干的时候,难道一上来就是账房先生?”
“我……”
李明语塞,他可不是刚去酒楼就当上账房的,干了两年小二,今年年初才当上账房的,还是因为原来的账房先生去外地了,老板知道他读过书,提拔他当账房。
李珏接着说:“大堂兄欠赌坊的钱,我也帮你还上了,你又不欠酒楼的钱,为何酒楼的活也没干了?”
李大伯脸一阵红一阵白,大伯母默默的低头吃饭。
李亮愤愤的说:“昨天晚上,我爹让大哥振作起精神,酒楼的活儿还得继续干,我大哥犹豫了半天才说,他挪用了酒楼十二两银子,今日一早,我和爹把银子给酒楼送去了,酒楼的老板和我们说,幸亏我们把银子给送来了,他本来打算中午去衙门告我大哥公饱私囊的,银子送来了就算了,我大哥人家也不用了。”
李奶奶气的一拍桌子,冲李明说:“大娃,就你这样还想当账房?咱家的账房要让你当,指不定哪天咱家的铺子都没了,咱们一大家子都得喝西北风。”
李母拍着李奶奶的背,给她顺气,“娘,你消消气,玉郎省的,咱家不都是听玉郎安排吗?出不了那等事。”
李奶奶顺口气说:“还是我宝贝孙子靠谱,那糟老头子是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
这时,门外进来个女子,十七八岁,妖妖娆娆的,不像正经人家的姑娘,她在李家众人面前扫视一圈,径直跑到李明身边,“李郎,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李家众人一头雾水,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李明红着脸问:“你怎么来了?”
女子挽着李明的胳膊,柔声说:“我怎么不能来?我肚子里可有你的孩子,我不找你找谁去?”
女子的话像一声闷雷,惊到了李家众人,大伯母惊颤的指着那女子问:“你,你是谁?”
女子反问:“这位大婶是李郎的什么人?”
“我是他娘。”
“原来是婆母,小女宛如见过婆母。”
大伯母打了个寒颤,儿子是订过亲的啊,就等着腊月里成亲了,咋突然又多出个儿媳妇来?
“我儿子还没成亲,哪儿来的儿媳?你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宛如摇着李明的胳膊,“李郎,你说过要娶我的,婆母怎么不认我?”
李大伯揪着李明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老实交待。”
李明只好一五一十的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李明两个月前在街上捡到一方绣帕,不多时,宛如就找来了,绣帕正是宛如的,两人就这么认识了。
宛如向李明打听他干活的地方,说得空了做些点心感谢他,李明被宛如的美貌折服,自然什么都和她说。
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好上了,李明才知道宛如是青楼女子,想断了联系,又架不住宛如对他温顺体贴。
一天夜里,李明和宛如缠绵后,宛如和他说,她小日子还没来,可能有身孕了,李明如遭雷击,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明恍恍惚惚的过了两日,有一日竟然给客人多找了钱,客人笑着把钱退给他还和他聊天,后来那客人每日都来买酒,一来二熟,李明知道那客人叫史三,在一次聊天中,李明不觉和史三说了自己的烦恼。
史三和他说,那都不是事,想要来钱快就去赌两把,李明一开始不想去,史三和他保证一定能赢,今日要是输了算他的。
李明半信半疑的和史三去了赌场,那一天还真赢了十两银子,从赌场出来,李明高兴的盘算,要是每天都能赢十两,一个月就能给宛如赎身了,宛如曾和她说过,楼子里有姐妹花了三百两银子赎身的。
开始的几日,他每天都能赢几两银子,没想到后来总是输,他不甘心就挪用了酒楼的十二两银子接着赌,又赌光了,史三跟他说,没事,下把没准就赢了,可他没银子赌了,史三说包在我身上,和赌坊的人商议欠着银子,赌坊的人也同意了,没想到后来越欠越多,欠到了五百两银子。
李珏听完暗骂李明真是个没脑子的,史三给他下套,保不齐和这个青楼女子是一伙儿的,不对,李明一个酒楼账房,一月二两银子,谁会舍这么大本给他下套?难道……
李珏站起身来:“我李家儿郎怎会迎青楼女子进门,这让李家颜面何存?让李家还没成亲,嫁人的小辈往后怎么说亲?”
二伯母反应过来,“大哥,大嫂,你们可不能同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