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强听着温馨的话,神情逐渐黯淡,心里的秘密被揭穿又感觉轻松了些。
赵氏一骨碌起来,拽着李大强问:“她说的是真的吗?还是她想摆脱我们胡言乱语?”
“是真的。”
赵氏心里有些拔凉,没有血缘关系就不好拿捏她,难怪她以前不管怎么虐待李桃花,李大强都不会管,不是自己亲生的,不心疼,那她的平安念书的钱怎么来?
赵氏耍无赖的说,“就算不是亲生的,养父养母那也是恩情,你就不该报答吗?”
“李家不是给你们二十两银子让我们断了关系?从你进了门,我吃不饱,穿不暖,都用不到二十两银子,我每天给你们当牛做马,你又付我工钱了吗?”
“我们养着你,家里的活都是你该干的,还付什么工钱?”
“所以我每天给你们干活养活自己,似乎也不欠你们什么,二十两银子你们也该退给我。”
“你想的美,我现在是让你还养育之恩,凭啥给你倒找银子?你们大伙儿评评理,养父养母就不是父母了吗?就不该孝敬了吗?”
人群里还真有帮赵氏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相貌平平,“养父养母当然也是父母,这位小娘子,当初要不是你养父把你抱回家,你也活不到今天啊?你应该感谢他,给你养父养母认个错,还和以前一样是一家人。”
男人说完就有人附和,“是这么个理,不管他们以前有没有虐待你,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还有这么大的铺面,应该孝顺一下你的养父养母。”
温馨哼笑两声,“回到以前的日子,你们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温馨扫了一眼李大强和赵氏,李大强低下头,赵氏抬起头理直气壮的看着温馨。
温馨继续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指责我,我在他们家,每顿饭碗里只有几粒米,有时候甚至没有饭吃,穿的衣服补丁摞补丁,每天还有做不完的活,饭做晚了就要被打,就因为我活着就该受罪?就该被虐待?”
温馨把右手袖子撩开,手臂上一条丑陋的疤痕展露出来,温馨抬着手臂问刚才替赵氏说话的两个男人:“这道疤痕能当不存在吗?就因为我还活着,就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那我请问你,如果有人捅了你一刀,你没死,那捅你的人是不是也没罪?因为你没死啊。”
替赵氏说话的男人恼了,“怎么没罪,我是没死,可我受伤了,他也有伤人罪。”
温馨立马接话,“那我和你一样啊,我是没死,但是我被虐待,还受伤了啊,那是不是虐待我的人也有罪?”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男人又有些不服气问:“那你养父总没打你,虐待你吧?”
温馨冲他一笑,“那我再问你,当你被人捅了一刀,你的朋友就在你身边,他既不帮你报官也不把你扶起来送医,看着你流血过多,生死未卜,你还当他是朋友吗?”
“当然不会再当朋友。”
“我也和你一样,养父知道我被虐待却不管不问,纵容他人变本加厉虐待我,我岂能再认他?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男人摆摆手:“你这小娘子,伶牙俐齿,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你的家务事,我在这掺和什么?回家了。”另一个替赵氏说话的男人也灰溜溜的走了。
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这养母看着就不像个善茬。”
“她哪算养母啊,养母在那丫头五岁的时候就没了,那个是他爹后娶的,成天的虐待那丫头,我们村里人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啊,看着李大强那么老实的人居然还有秘密,李桃花居然是他捡来的。”
温馨对李大强和赵氏厉声道:“你们胡搅蛮缠,来我店里聚众闹事、讹诈银钱,连你们之前对我的虐待,今日一并告官,咱们衙门见。”
“二弟,去报官。”
“好嘞。”李磊说完一溜烟跑了。
赵氏没想到以前逆来顺受的继女这么伶牙俐齿,要是真报了官,她和赵大强不是亲父女,他们肯定讨不到好,她马上就要跑,李母拦住她,李父也堵在李大强面前。
“李娘子,别来无恙?”
温馨顺着声音看去,眼前的男子二十七、八岁,身材修长,相貌堂堂,目光如炬,一身淡蓝色宽袖长袍,腰间坠着一块白玉佩。
温馨仔细回想来人是谁,挺眼熟的,想起来了,本县的县太爷,上次见他是穿着官服,这回没穿官服差点儿没认出来,温馨连忙上前行礼,“县令大人,请恕民妇眼拙,您一向可好?”
“托李娘子的福,你们村抓住两个歹徒送来官府,本官从他们嘴里撬出了同伙,已全部抓捕归案,那伙歹徒在别的县城也有命案,已经就地处决了,本官还要多谢李娘子。”
温馨连忙说:“不必谢,民妇只是尽些绵薄之力,举手之劳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听闻李娘子刚才要报官?”
周围的人刚才听温馨叫这男子县令大人,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真假,听到他说报官,有人带头先跪下给县令大人问好,周围的人都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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