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神色复杂地看着榻上的女孩,她皮肤发黄,双目紧闭,鼻梁不高,干瘪的小脸,躺在榻上也是小小的一团。
这长相普通的女孩是他的妻?是他要过一辈子的人?与他想要的妻子差之千里,他不甘心地盯着她,妄想找出一丝符合他审美的意图。
许是他的目光太灼热,榻上的女孩睫毛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顺着那道灼热的目光望去,两道目光正好对上。
半晌,女孩说:“你真好看。”说完低下了头。其实她早醒了,和那少年一起醒来的,只不过大家都只关心那少年没注意到她也醒了。
她本不是这里的人,她在现代叫温馨。爸爸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妈妈一边照顾她一边开小吃店做生意,她大学毕业就工作了,闲时还去小吃店帮忙,日子过的也不错,可惜好景不长,妈妈在半年前也患癌症去世,只剩她自己。
这半年她过的浑浑噩噩,前几天闺蜜来找她玩,约她去旅游,说她老憋着容易出问题。她想想也是,不能再消沉下去了,就和闺蜜约好一起去旅游。
半路上,她只是见义勇为,救了两个落水的孩子,自己却沉入湖底,失去意识后,再次醒来就来了这里。
刚醒来时,温馨整个人都是懵的,失去意识时她以为她要死了,也好,本来只剩她孤孤单单一个人,无人牵挂,以她一个人救两个孩子也值了。
只是没想到没死成,而是换了一个地方活着。
刚才玉郎一家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听上去这一家人都不错,家里最有话语权的应该是她那便宜相公,既来之则安之,得好好想想怎么融入这个家。
“呃,我,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相公?夫君?大哥?”
玉郎见她半天不语,刚要准躺下了,猛然听到她问,脸上浮现一丝红晕,懊恼地说:“随你。”
温馨挠挠头,道:“那就……相公?”
玉郎直接躺下拉过被子盖过头顶,这都什么,多出来的娘子,脑子还不灵光,当着自己夫君的面问如何称呼,真傻。
“那个,相公,我,我饿了。”温馨摸着干瘪的肚子,好气,刚才便宜相公吃面时可馋她了,她感觉好久没吃东西了,肚子好空。
温馨眼巴巴地看着蒙着脑袋的便宜相公,见他半天都没反应,下了榻忍着头晕,走到床边拽着他的被子角小声说:“相公,我头晕,还饿,婆婆让你照顾我的。”
玉郎掀开被子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听见雷声就醒了。”温馨小心翼翼地说。
“你早醒了为何不出声?”
温馨听出不悦的语气,温声回道:“我总得留出空间给奶奶,婆婆她们和你说话嘛。”心里却腹诽,刚来这儿,她又没有原主的记忆,不得了解情况吗,万一这一家子不好惹,得提前做好跑路的准备。
玉郎紧抿的唇瓣微微上翘,果然脑子不灵光,饿了这么久,哪怕咳嗽一声,也能让人知道她醒了,嗯,难道她想和他独处,找借口?
“你先回去躺好,我去喊娘。”正好他也需要方便一下。玉郎穿上外衣开门出去了。
温馨老实地回榻上躺好,看来这脑袋伤的不轻啊,站起来都头晕眼花,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只通过刚才婆婆和便宜相公聊天得来的消息。
李桃花,原主的名字,呃,现在是她的名字,哎,还是温馨好听啊,李桃花,也凑合,比大丫、小花什么的好听些。
消磨了一下午,温馨也接受了现实。
那边也没什么亲人了,爷爷奶奶有大伯照顾,妈妈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当初爸爸和妈妈结婚爷爷奶奶就不同意,说妈妈是孤儿,会拖累爸爸,让爸爸找个正常家庭,能互相帮衬,爸爸不愿意,说这辈子就认准了妈妈,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和妈妈领证结婚了,连酒席都没办。
后来爸爸出车祸,爷爷奶奶更恨妈妈,说是妈妈连累了爸爸,办完爸爸的葬礼,爷爷奶奶就没跟妈妈来往了,只来学校看过她几次,她上大学的钱还是爷爷奶奶出的。
就这样吧,在这边好好生活吧,妈妈临死前让她找个好男人嫁了,还跟他说,即使遇人不淑,也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也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孩子是自己的血脉至亲,是希望。
妈妈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往事历历在目,二十年的相依为命,温馨的眼眶红了,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流,像断了线的珠子。
玉郎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幅景像,他走近她,好看的眉头拧着,不悦道:“哭什么?”
对面的女孩对他的质问充耳不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泪流得更凶了。
那绝望的眼神令他震撼,她怎么?他也慌了,伸手去接她的眼泪,还笨拙地安慰:“别哭,别哭,本来就不好看,再哭更不好看了。”
温馨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眼前伸出的手就像溺水之人能抓住的浮木,她抓住他的手把脸埋入他的手心。
温热的眼泪灼烫了他的手心,一股异样的情绪自心头涌起,他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别、别哭了,娘一会儿看见,还以为、以为我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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