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来不及了。
唉。
说起来,这件事情,她都不知道大概,只知道钱管家很生气,生气到了甚至想要把赵姨一并赶出沈府的地步,还是她给劝住了。
还是小姐好心,可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若小姑娘做得太过分,小姐清楚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不,依小姐的性子,她定然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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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湖面上的一叶叶龙舟开始划动,画舫跟随着龙舟慢速移动,图的就是闲情逸致。
沈清檀和银盆望着形形色色的包间,齐齐愁眉苦脸。
想不到其他法子,只能按照银盆说的,一间一间找寻起来。
她和银盆只有两人,
在这样的地方,还不敢分开去寻找,只能两人一齐行动。
其实,沈清檀有想过,她要不要回头,去求助于圣上。
可这个念头几乎是刚生出来,就被她硬生生打消了。
圣上没带人手出来,他一人管不了什么用,再说了,这件事答应了赵姨,尽量不要声张,她和圣上又闹了那样一通别扭,她才不要去求他呢。
两个姑娘开始寻找起来,时辰慢慢过去,正当两人有些筋疲力竭时,终于在一个包厢内,发现了赵姨女儿的踪影。
她正在被逼迫着接客,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子捏住她的下巴,要给她灌酒。
小姑娘的眼里全是泪水,沈清檀连忙喊道:“住手!”
包厢内的人齐齐看过来,沈清檀踏进去,一把拉住小姑娘的手臂,要从男子的手里抢人。
她太激动,也太慌张,竟然没深思,就这样莽撞冲进去。
视野之外,站着几个护卫,男子一声令下,让护卫把她和跟过来的银盆围住,包厢门关上。
那油腻得像猪一样的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审视着沈清檀,贼笑道:“真好啊,本来只有一个小姑娘玩,没想到现在多了两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其中有一个,居然还能貌比公主,当真是我享福了,这下好啊,你们三人看来还相识?正好让你们三位一同享受。”
沈清檀强忍着恶心,环顾四周,准备伺机逃跑。
银盆挡在她面前,虽害怕,竭力镇定道:“你这头猪,不准动小姐一根寒毛!”
男子听闻大怒,说道:“你们算哪根葱?在这京城里,就没有我张某动不了的人。”
银盆问道:“沈首辅你怕不怕?天子你怕不怕?”
男子笑道:“你抬出沈首辅来吓人,也就罢了,但是天子,他住在深宫里,别的不说,就看眼下,其他几个州闹饥荒的闹饥荒,洪灾的洪灾,他都没出现过,难不成现在还会来管这里的闲事?小姑娘,放大话,也要实际一些。”
银盆更怒,没多想道:“天子,他就在这艘船上,我们刚才还见了。”
沈清檀这时,想要阻止银盆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争执。
男子不再理会银盆,向其中一个护卫道:“你把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拉走,张某今天非杠上了,就算是有天子在,我也要让他来看看,我是如何尝到这位天香国色的美人的滋味,那岂不是更刺激?”
他探出手,向沈清檀摸来,沈清檀被护卫桎梏着,动弹不得,怔在那里。
而银盆和赵姨的女儿都已经要被吓哭了,更是浑身僵硬。
没想到,男子的手还没触碰到,忽然惨叫一声,瞬时缩了回去。
沈清檀的脸上溅上了几滴温热鲜血,去看男子,他探过来的那只手被一枚突如其来的飞镖扎到,穿透了手背。
她费力转过头,朝飞镖来的方向,也正是包厢门口看过去。
圣上身上还是那袭她为他亲自挑选的圆领红袍,面色如往常那般寒冷,扔完飞镖后垂下手,抿唇,用那双阴沉的凤眸盯着她瞧。
“刚才踩我的脚时,不是很威风?怎么,现在被人这般欺负,都不敢动弹一分,叫唤一声,是吓傻了?”
沈清檀没说话。
他报复心极强似的,又说道:“噢,我忘了,你本来就傻。”!
这可马虎不得,小姐当即带着她马不停蹄赶过来,想要救下小姑娘,就怕晚上一步,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圣上。
银盆回忆完,再是为难道:“那茶寮的伙计也没有说更具体的,只说在这艘画舫上,我们到底要从哪里开始找呢?总不至于画舫上的每间厢房,都去挨个敲门,问个遍吧?”
沈清檀甩甩脑袋,把圣上从脑子里彻底甩掉,镇静了些,坚定道:“来都来了,总会有办法,大不了,就按照你说的,一间一间找过去。”
银盆露出了更加为难的神色。
都被卖到画舫上来了,只怕是再等一些时辰过去,已经……来不及了。
唉。
说起来,这件事情,她都不知道大概,只知道钱管家很生气,生气到了甚至想要把赵姨一并赶出沈府的地步,还是她给劝住了。
还是小姐好心,可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若小姑娘做得太过分,小姐清楚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不,依小姐的性子,她定然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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