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她哥哥......”
禾央打起精神。
何城的眼神开始发飘,耳根渐渐就红透了,他说出那两个让他梦寐以求的名词:“我是她老公。”
张莉莉不相信:“不可能,禾央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禾央听到满意的回答,积压在心底的怨气早就消散了,她仍旧有些介意他那句算了吧,表情也没有很好,只是换了个动作,侧脸压着交叠的手臂。
何城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旁人,办公室里有没有人在对他来说不受影响,他仰着脸,苍白瘦削的面容浮现淡淡的温柔,他的瞳孔很黑,清晰地映着禾央虚弱的样子,他再次重复道:“我们先回家好吗?”
禾央无声地张嘴,问:你是谁。
何城默了会儿,无奈笑笑,凑近她说:“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禾央就没什么脾气了。
被她遗忘很久的脑痛腹痛齐齐涌上来,她的脸白得像纸,额头有冷汗冒出来,无意识地嘟囔了句“疼”。
早就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养成了副娇气的性子,但凡有何城在身边她总是习惯性地依赖他求助他。
何城见她疼得厉害也就不再犹豫,刚想将她抱起来,却见禾央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犹犹豫豫地看着他,试探性地走了几步,晕头转向的。
“我不要你抱,要背。”
何城看起来高高的,可是身子很瘦,这几年他都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他皮肤本就白,像个瓷人似的。
背要比抱省力很多。
何城没有勉强自己,半蹲在地上,禾央跳到他背上,双臂收紧在他脖子环绕了圈,还特别严实地用右手抓住左臂,把他的脖子紧紧夹住。
何城温热的掌心托着她的大腿。站起来,往上颠了两下,让她在背后趴稳了,这才提步出去。
临出办公室门口,禾央拍拍他的肩膀:“我忘记请假了。”
何城就停下脚步:“办公室在哪里?”
禾央给何城指了个方向,何城背着禾央去了办公室门口,领导还以为禾央是故意的,但是看她那脸红得能烙饼的温度,就答应了下来。
何叔就在门外等着。
两人很快回到了301室。
对面的302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毕竟刚刚出过自杀事件,没有人愿意住,哪怕房子的价格很便宜,不过这间房子已经被何谨言买下来了,里面有很多属于何城的东西还没有整理,被别人看见终究是不好的。
禾央的包挂在何城的身上。
何城翻开包找钥匙,禾央就沉默地趴在他背上。
禾央下了车就做出副要他继续背着的样子,何城也没有拒绝很好脾气地蹲下身子要她上来,背着她爬上三楼。
他的后背很结实,明明身体的疼痛还存在,可她莫名地安心,像是知道了无论怎样都会有人在身边照顾,她嗅到他身上带着的苦香,是长期在药物里浸染的味道。
何城瘦了很多。
仅仅几天没有见面,他就像是变了个人,眼窝深陷,瘦得皮包骨头,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骨头硌着她的软肉,她心疼地用脸颊蹭蹭他的后脑勺。
何城的动作一滞,问她:“不舒服了吗?到门口了。”
他找到钥匙,插进去,推开门。
屋里一片混乱,房间的主人像是存着一口气,各种用过的东西到处乱扔,玄关处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位置,堆满了装得满满的垃圾袋。
他小心踢开挡在眼前的快递箱,走进禾央的卧房。卧房的环境要比客厅好多了,只是衣服乱扔在床上,他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将禾央放下。
禾央的两条手臂像用胶水黏住了,怎么都不肯松开。
何城被她这副小孩子耍脾气的样子逗笑了,连着几日压在他眉间的愁绪都消散了很多,他努力侧头想要去看看身后女人的样子,只能看清她的一点侧脸,他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其实胳膊已经很酸了,并不是禾央有多沉,相反禾央体重很轻,是他太虚弱没有多少力气。
“央央,我去做饭。”
“你不能走。”
何城跟她保证:“我不走,中午没吃饭,想吃什么?”
禾央:“什么都不想吃。”
何城:“那可不行。”他的手掌稳稳地托着她,在床边慢慢地转了两圈,商量道:“蔬菜粥行吗?”
禾央摇头。
她浑身都没有力气,嘴巴里发苦,什么都吃不进去。
何城:“生病就是这样的,什么都没有胃口,你先睡一觉,我去做饭,吃了饭喝点退烧药,就不难受了。”
禾央:“我早上喝过药了,不管用。”
何城问她:“还难受?”
禾央点头。
何城小心翼翼地弯了腿,让禾央的屁股坐在床沿,随后松开手,他先将床上散乱的衣物堆到一旁,手指勾到一截长“绳”时大脑停顿几秒,旋即他整张脸都像是被煮透了的红,眼神垂下不敢乱看,将手里的内衣放到旁边,还特意将一件衣服抽出来压在上面。
他不敢一件一件地放了,两只手抱起衣服放到衣柜里。等他把床收拾好,禾央已经自觉地躺下了,她的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