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先生且吃着。” 他走到一边的阴凉之地去悠悠闲闲纳凉。 孙颌:…… 抽抽嘴角,但面对数量尚且可观的剩菜,只能鼓足劲继续吃。 没办法,谁让他见不得浪费呢。 但他肚子到底也不大,吃着吃着忍不住心生抱怨,主公怎留他一文臣收扫残局! 实在是撑不下了,把左霆喊过来一起吃。 左霆心甘情愿,他正觉得没吃饱呢! 这家客栈做的馒头搀水,一点没军营里的扎实! …… 两刻钟后,裴镇下令再次行进赶路。 当夜,由于前方城邑尚远,一行人就地扎营修整。 既是宿于野外,那便只能一切从简。 越姜这晚不再洗浴,吃过烤肉后随便在溪边洗漱一番便算了事。 相比于她,兵汉们洗漱的速度就慢得多了。 他们已经习惯了见水就洗,这时天气尚热,自然更忍不住,一脚踩进水里就脱起了衣服,大剌剌拿布巾子搓起来。 还时不时互相泼水,大吵大嚷,等百多来人全部洗完,天都黑了。 越姜这时已经迷迷糊糊睡过一回,他们一回来,她就被吵醒了。 睁眼从窗户缝往外瞧了一眼,还好,各个都是穿着整齐。 她闭眼继续睡。 没办法,马车里没点蜡烛,漆黑的环境里除了睡还是睡,没法做别的。 外面的声音渐渐安静下去了,越姜也就越睡越深。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她一个皱眉,从梦中醒来。 越姜目光放空——她想如厕。 腹部的感觉在越鼓越紧,已经到了没法忍的地步了。 越姜抿住唇,从知道今夜得夜宿野外时,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果然还是来了。 明明她已 经尽量少喝水了…… 叹下一声,她轻手轻脚的起来。短短的动作,想如厕的感觉更浓了。 越姜掐一掐手心,抖着手悄悄下马车。 可千万不要有人是醒着的!不然她没法如厕了。 越姜舔舔紧张到发干的唇,每一步都放得极其的轻。蹑手蹑脚终于下到地上,这时,她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但她再小心翼翼也没用,因为还是有人醒着,守夜的人。 四个男人各据一方,神情看似放松实则警惕至极,她才一下马车,四双眼睛便齐刷刷一起盯了过来,用目光把她钉在原地。 越姜:…… 好在,他们在看清是她后又挪开了视线,只当作没瞧见。 但越姜没法装作没看见他们,她想如厕,可在她想如厕之时,这里尚且有四个男人都是醒着的。 这要她怎么办? 再忍一忍?越姜苦脸,要是还能忍,她刚刚就不会下来了,就是忍不了啊。 硬着头皮,越姜僵硬着脚步冲更深处的林子里去。 见她要进林子,四人的目光同时微妙的变了变,也同时皱起了眉,正是深夜,她进林子里去干什么?里面不知道多危险。 况且她还不会武,危险更是直线攀升。 其中一人胆子稍大,犹豫一会儿后直接朝越姜问:“姑娘要去哪?” 越姜眼睫抖了一下,努力平稳声音,“夜里无眠,我去走走散散心。” 四人:…… 真够有闲情的,胆子也真够大的,也不怕被夜里的野狼给叼去了。 善意提醒,“林子里昏暗,恐有野物,姑娘还是别往林子里去了。” 越姜知道啊,可不去不行,她总不能溺在马车上。 她点头,“我知道。” “我就在外边几圈走走。” 脚步加快几分,不想他们再问,再问她真的没法答了。 四人挠头,眼神古怪,知道了那她还去? 一人抬步想跟上去看看,但见她行动匆匆似有躲避之意,抬起的步子又缩了回去。 想了想,那人朝其他三人指 了指,示意他们盯准她离开的方向,他则跑到一架宽大马车边,轻轻敲上几下表示有事要禀。 裴镇在野外的睡意一向不深,马车上刚有敲击的动静他就醒了,捏捏眉心,他半眯着眼问:“何事。” “禀主公,越姑娘一人往林子里去了。” 嗯?裴镇拧眉。 大跨一步起身,推开马车门盯着守夜的人,“从哪个方向走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