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兰这一出,把正和梁晗交谈的盛纮气得不轻,梁晗也颇有些尴尬,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讪笑一声不再说话。
“放肆,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快回你院子去。”盛纮自觉被盛明兰损了颜面,怒斥道。
盛明兰咬了咬牙,直接跪在地上道:“爹爹,女儿不愿为人妾室。”
盛纮脸色阴沉,他根本就没打算答应梁晗,他最是注重盛家的名声,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别人为妾。
哪怕盛明兰不出声他也会找个借口推拒。
可盛明兰这么一闹不仅损了盛家的颜面,还得罪了伯爵府。
盛纮使了个眼色让人把盛明兰拉下去,盛明兰慌的不行,她知晓盛纮并不怎么疼爱她,生怕盛纮把自己许给梁晗做妾室,想要挣扎却被一个婆子恶狠狠地拧了一下,痛的她几近失声,那婆子趁机拽着盛明兰走了出去。
盛纮见盛明兰走了,缓和了脸色看向梁晗道:“贤侄也看到了,我家这不成器的丫头主意大着呢,再说了,她本就是二嫁之身,配不上贤侄。”
梁晗一听就知道盛纮这是在拿好话捧他,他轻笑一声道:“既然六姑娘不愿,我也不好强求,就此告辞。”
盛纮笑着将梁晗送上了马车,两个人脸上都看不出什么异样。
可梁晗一上了马车便沉下了脸,他虽爱美色,名声也不好听,可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公子哥,自然有几分脾气。
盛明兰当着盛家一众仆从和媒人的面拒绝他,他便是再喜爱她那张脸,心中也有了几分气性。
梁晗并不觉得让盛明兰做他的妾室是折辱了盛明兰,毕竟盛明兰是二嫁,前头的夫婿又是罪臣,谁家愿意娶她做正室?
另一头,送走了梁晗的盛纮让人将盛明兰关进了祠堂,盛明兰跪在祠堂内还在担忧盛纮会不会答应梁晗,守门的婆子看出了盛明兰的心思,嗤笑一声道:“姑娘就放心吧,主君没有答应。”
那婆子见盛明兰脸上露出庆幸的神色,颇有些想笑,就连她这个粗使的婆子都看得明白,顾廷烨犯的可是谋逆之罪,虽说女帝格外开恩饶恕了顾家女眷,盛明兰也拿到了和离书,可她嫁过顾廷烨是事实。
为了避免女帝猜忌,有本事的儿郎不会与盛明兰扯上关系,给梁晗做妾是盛明兰留在汴京的唯一方法,若真想做正室,只怕得外嫁出京。
盛明兰这种情况外嫁女可比做妾还要可怜,毕竟盛明兰是二嫁,又不得主君喜爱,又没有个同胞兄弟,在婆家被欺辱死了也没人帮扶。
那婆子虽看得明白却没想过提醒盛明兰,只是格外鄙夷地看了眼盛明兰后便锁了祠堂的门。
梁晗受了屈辱,疼爱儿子的吴大娘子怎么会甘心呢,这不,逮着盛明兰在顾廷烨落难后二话不说和离一事,抨击盛明兰势利,还暗示盛明兰想再攀个高门做正室。
自打盛墨兰当了官后,在娘家过得很是舒心的盛华兰又被得知了盛明兰之事的婆母逮着机会骂了一顿。
话里话外就是盛家女儿教养不好,还让华兰把一双儿女从盛家私塾接回家,盛华兰气得直哭,连夜回了盛家请求盛纮将盛明兰嫁出去。
盛纮听了盛华兰的哭诉,铁青着脸选了个家境贫寒的举子,匆匆忙忙定好了日子方通知盛明兰,盛明兰闻言拼死不愿意嫁,又哭又闹,盛纮见状只丢给盛明兰一把剪刀告诉她若不嫁便绞了头发去家庙。
盛明兰拿着剪刀犹豫了许久也下不了手,脸色灰败地跪坐在地上。
林噙霜从下人口中得知了这出好戏,连忙赶去盛墨兰的府邸讲给盛墨兰听,盛墨兰听后笑了笑:“阿娘端看盛明兰的戏,可不知道盛如兰家中也热闹着呢。”
林噙霜眼睛一亮,盛墨兰也不卖关子,笑着开口:“文炎敬三个月前搭上了张谏议,张谏议颇为看重于他,屡次提携。文炎敬升了官又有靠山,下头便有献美人求庇护的,半个月前又抬了一房妾室回府。”
“天呐,上回如兰回来怎么没说起?”林噙霜瞪大了眼睛问。
盛墨兰笑了笑:“那妾室怀着身孕入的府,为了遮丑并没有大肆宣扬,盛如兰也顾念着文炎敬的名声没有吭声。”
林噙霜啧啧两声,看了眼身旁伺候的小厮,若有所思地道:“你往后还是别成亲了,纳两个人进府算了。”
盛墨兰正喝茶呢,听了这话猛地呛了口茶水,林噙霜连忙给她顺背,好不容易缓过劲,盛墨兰擦了擦眼泪呛出的泪花问:“前儿个不还催我成亲吗?怎么突然又让我别成亲了?”
林噙霜见她没事了,坐回椅子上道:“害,我原想着让你找个伴儿,生两个孩子,免得晚年孤寂。今儿听你一说,又觉得你这样的地位权势,嫁了人反倒不妥,你若嫁了人,万一婆家逼着你辞官生子又或者逼着你给夫君纳妾……”
林噙霜说到这儿停了下来,脑海中全是墨兰在婆家被欺负的画面,她咬了咬牙拍了拍桌子道:“就这么定了,别嫁人,咱们纳几个长得好看的进府!”
盛墨兰哭笑不得,点了点头道:“也行,反正我没想过成亲。”
前线第一封捷报传来时,女帝和盛墨兰正在下棋,内侍传报时,女帝神色恍惚地看向盛墨兰问:“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