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门口压根没人迎接她,蔡家的家丁大部分都在忙着招待债主,而且蔡老夫人还让好几个亲戚、家中婆子,和蔡小姐外祖家的人浩浩荡荡去了王家,要把蔡小姐带过去的嫁妆都给拿回来。
顺便把王家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教训一顿,和离书也给他家送去。
见没人理自己,晏时宜便自顾自去找红昭,结果听到了主厅有人大吼大叫:“我说你个老婆子,叫你给你就给,利息老子说了算,就是这么多!不给,我就弄死你全家!”
“你…蛮不讲理!这市面上的利息哪有收这么多的?便是城里头的利息,那也是你收的一半不到。”蔡老夫人颤抖着声音,有些被气急了。
“砰砰。”债主猛一拍桌子,硬生生拍烂了上好的木头桌子,“老子说多少就多少,你不给,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你们上……”
“不客气什么?”晏时宜在客厅找个角落放下自己的东西,活动筋骨上来,“我说,你在这不客气什么呢,怎么可以这样对老人家说话?你爹没教导过你要尊老爱幼啊。”
蔡老夫人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起伏的胸膛在见到晏时宜那一刻慢下来了,“小晏子,你怎来了?”
“我来看蔡小姐的~”说完话接着就上去把大块头拉回椅子上,让他离蔡老夫人远点,别吓着老人家了。
“你谁啊你,我怎么说话关你屁事。”债主是个凶狠无比的大块头,满身肌肉,脸上挂着狰狞的疤痕,眼睛里充斥着血腥味儿,看向晏时宜。
手臂使劲一扭,没扭动,只能怒骂:“给老子滚一边克,没见过追债的啊!”
晏时宜力气大得出奇,大块头愣是让她给弄得无法挣脱束缚,紧接着直接被她按回去椅子上坐好说话了。
大块头是晏时宜抓的那群打手的老大,他也听了小弟们说,这镇子上有个卧虎藏龙的狠角色,还是个女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人,他们刚来,没咋打听,也没见过晏时宜。
这时候他还身是蛮有眼见力的,知道骑驴下坡,先不去招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因为他的小弟一点都没注意到这个女人,也没拦着不让她靠近自己,必定是个厉害人物啊。
话虽如此,可又如何呢?
单枪匹马的,又是个女人,他才不和这人计较呢。收债要紧,是吧!
“我呢,是本镇唯一女捕快,晏时宜是也。虽然贫尼今日休息,但是抓人那都是一句话的事。你说收债的对吧?那你好好收,贫尼就在这看你要弄死谁,好念经超度。”晏时宜说话不卑不亢,丝毫不惧怕这个凶悍的大块头。
大块头啐了一口没敢太造次,拿着纸继续讲:“白纸黑字都写清楚了,就是这么多,就算上公堂对簿老子也有理!”语气稍微没刚才那么凶的。
“你这都是后面改过的,这这这,还有这,都是新旧笔墨覆盖的痕迹!我是老了,可我眼睛没花,该多少的利息就按市面上的规矩走。”蔡老夫人怒瞪着眼睛,她是绝对不愿意妥协的。
大块头他,不太识字啊,他只知道一定要受这么多债,这是上头的吩咐。
或许是感觉自己脆弱的尊严被践踏到了一丢丢,大块头忘记了晏时宜的存在,拿出平日里威风的姿态就开始威胁人了。
“那好啊。”
“老子浪费口舌与你说了这么,你还如此执迷不悟,老子就只好先砍掉你儿子的双腿,然后再剁了你孙子的手。你这脑袋是用来摆设的,不是让你来和我讨价还价的。”大块头凶神恶煞地威胁蔡老夫人,全然不顾晏时宜在他附近捏紧了拳头。
轻敌,往往都是一种病。
“还有你孙女呢,嘿嘿,听说小娘皮刚和离,要不跟了老子抵债呗~”
“你敢!”蔡老夫人怒拍桌子,气得大喘气,“畜牲东西,你拿什么底气来跟我说这些,真当我蔡家没人了啊?你你你……死……”
“要死也是你个老东西先死!”大块头眼珠子一转,凶残地拍得桌子砰砰响,他手底下的小弟也纷纷亮出兵器,和蔡家双腿打颤的家丁对抗了起来,准备动手干架了。
(都爱拍桌子凸显自己的气势捏!)
晏时宜上去拍拍他,和善微笑:“有种,就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这招啊。
这招叫先礼后兵,是她琢磨的生存法则,身为全新的古人怎么着也得学学礼仪、心机是吧!
“滚你爷爷的,我说,把她孙女给我抵……”大块头平日里蛮横不讲理习惯了,头脑一热就不在乎有什么捕快在场,甚至站起身伸出拳头想去恐吓蔡老夫人。
可拳头还没出来多少呢,就被晏时宜捏住了手腕。
“是你先动手,出言不逊的哦^o^,那就,别怪贫尼不客气了嘿嘿。”
"咔嚓"一声脆响,大块头发出一声痛呼,另一条胳膊已经脱臼了,疼的直抽凉气。就这样了他还想反击。
“阿弥陀佛,贫尼今日必须超度了各位,地狱空荡荡,是因为你们这群恶鬼在人间凑数啊。”晏时宜手上一转拉着那脱臼的手就将大块头丢了出去,随即冲了上去,用她砂锅一般大的拳头——
一下又一下捶在大块头身上:“八十,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