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着婆子们动手,林栖阁这边的婆子们却跟提前被人下了泻药一样,战力低的吓人,刚一开打,便一触即溃,林噙霜更是被两个身材粗壮,手指头有萝卜那般大的中年仆妇扣着手腕,抵着后肩,压着跪在王若弗面前。
眼瞅着‘仇人’就在眼前,新仇旧恨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王若弗只觉得怒火中烧,连面目都有些狰狞起来,扬手便是一巴掌。
“住手!”
“啪!”
盛紘出现的时机可谓恰到好处,王若弗那一巴掌,正好落在林噙霜那吹弹可破、娇嫩无比的脸蛋之上,甚至林噙霜整个人都被王若弗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扇的往旁边倒了过去,伏在地上,竟是直接不起来了。
看着那伏在地上的倩影,盛紘只觉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样,盛紘的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冲过去,一巴掌呼在王若弗的脸上,替自己心爱的霜儿出气。
可盛紘到底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而非那些只有满腔热血的年轻人,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这么做,因为王若弗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家的正妻,而林噙霜,只是个妾室而已。
盛紘快步走到近前,冷冷的看着王若弗,直把王若弗看得下意识的踉跄着退了几步,好在身后的华兰眼疾手快,扶住了王若弗。
来不及指责王若弗,盛紘当即蹲下身子,一边心疼无比的喊着霜儿,一边俯身扶起林噙霜,查看起其情况来。
此时的林噙霜,早已经‘晕’了过去,白皙细腻的娇俏脸蛋之上,一道鲜红的掌印盖在上面,脸颊已然隐隐有些肿起来的意思。
看的盛紘心都要碎了,眼中都含着泪花。
当即便将林噙霜拦腰抱起,冲着林栖阁而去。
至于王若弗,脸色铁青无比,华兰的脸上亦是阴沉一片。
“母亲,咱们怕是中了那贱人的奸计了!”华兰望着盛紘抱着林噙霜离去时的背影,牙关紧咬,双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啊?”王若弗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后知后觉,“你是说那贱人是故意的?”
“是了,不然你爹怎么会来的这么及时!这贱人!”一想到自己又中了那贱人的算计,王若弗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瞬间再度燃烧起来,直冲脑门。
“这贱人······”
旁边的作为一系列事件引起者的小如兰,却不如姐姐和母亲这般想的深远,只盯着林栖阁的方向,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
······
贡院,乡试结束,考生们有序的鱼贯着从贡院内出来,历时九日的考试,对学子们的生理、心理皆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有些身体弱的,出来时脚步虚浮、脸色苍白都还只是小事,个别甚至直接晕倒在考场之中,由贡院的差人抬出来,让他们的家人将之带走。
长柏虽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但与王重一道读书习武已有年余,体魄也算强健,加之少年人恢复力强,瞧着倒是不见异常。
王若弗和华兰还有如兰早已带着家丁仆妇在贡院外等候多时。
“二哥哥!娘,是二哥哥!”如兰年纪最小,眼睛却最尖,一眼就看见了贡院门口一身月白儒衫,提着书箱,正从大门里走出来的自家哥哥。
“二哥哥!”说着便跳起来大声喊着,冲着长柏招手。
通判盛家的马车,在扬州城内,自然不会有那不长眼的上来找不痛快。
长柏看到母亲和姐姐妹妹,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走了过去。
小厮汗牛最是机灵,一眨眼就跑了上去,从长柏手中接过书箱,十分殷勤。
王若弗母女三人,也顾不上仪态,忙快步上前,抓着长柏的手,前后左右的仔仔细细的查看起长柏的情况来,眼中含泪,就好似长柏身上真掉了好几斤肉一样。
“让母亲担心了!”长柏虽然向来是个端方有礼的,但见母亲为自己这般操心,不免也有几分动容。
“我儿辛苦了!走,咱们回家!”王若弗抹掉眼角的泪水,拉着长柏就要往旁边的马车走去。
长柏却道:“母亲且慢!”
“怎么了?”王若弗不解的问。
长柏道:“子厚的号舍较为靠里,应当还没出来,孩儿想等一等!”
似是怕王氏不理解,长柏赶忙解释道:“请母亲成全!”
还不等王氏说什么,旁边的汗牛就恭恭敬敬的道:“公子,王公子出来了!”
长柏急忙转身,正好瞧见王重背着书篓,自贡院大门里头正往外走。
“子厚!”当即也顾不上什么,当即便迎了上去。
“瞧则诚这般神情,想是发挥的不错?”王重笑着道。
“已然尽力,中与不中,且看天意!”长柏谦虚的道。
十四岁便参加乡试,虽不能算罕有,但也不多见。
“但尽人事,且听天命!”王重笑着道:“不过听则诚这语气,此番发挥的不错?”
长柏谦虚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长柏乃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自然不会说出那等傲慢狂悖之言。
却在此时,长柏脑中念头一闪,猛然想起什么,忙拉着王重道:“我母亲就在那边,子厚要不要过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