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王重米饭是打哪儿来的,不顾滚烫,当即就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拨,本就香喷喷的米饭之中还带着一股子腊肉独有的咸香和熏香,小半年没有吃上这么好的东西了,马仁礼激动的差点没流泪。
王重打开那瓶老白干,给自己和马仁礼一人倒了一碗:“找我什么事儿?”
马仁礼扒拉饭的动作一顿,忙将嘴里的饭快速咀嚼几下,咽进肚子里:“是有点事儿,来,咱先喝一碗。”说着已经端起了酒碗,一脸的媚笑。
就马仁礼这样的,要是再往前搁个七八年,妥妥的是汉奸一个。
二人捧了一碗,一饮而尽,“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说话间王重夹起一筷子韭菜炒鸡蛋,扒拉了一大口饭。
马仁礼又笑了笑,说道:“咱们互助组不是才四个人吗,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再加一个!”
“再加一个?你说乔月?”马仁礼屁股一翘,王重就知道他拉的什么屎。
“嘿嘿嘿!”马仁礼嘿嘿笑着,腆着脸皮。
王重问道:“乔月不是跟着牛大胆一组的吗?”
除了最开始王重他们这个组之外,村里其他人组成的互助组,基本都是按着住的地方分的,左邻右舍结成一组。
“我就是问问,问问!”马仁礼道。
“得了吧,就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跟谁不知道一样。”王重摇摇头道:“俗话说得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读了那么多的书,难道没听说过这个道理?”
王重话音刚落,院里忽然传来三猴子的声音:“大虫哥!大虫哥!”
“屋里呢!”王重话音刚落,三猴子人已经到了门口。
“马仁礼,你怎么也在?”看到马仁礼,三猴子有些惊讶。
“仁义!”马仁礼笑着和三猴子打招呼。
“先别管他,三猴子,你找我啥事?”王重径直问道。
三猴子径自坐在圆凳上,笑着道:“大虫哥,金花嫂也想加入咱们互助组,我这不就赶紧过来问问你。”
“大虫哥,你别看金花嫂是个女人,可干活卖力,比某些人可强多了!”三猴子赶忙替金花嫂说好话,而且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瞥了马仁礼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马仁礼撇撇嘴,没敢说什么,埋着头继续吃饭。
王重道:“没问题,金花嫂一个寡妇,确实不容易,咱们组壮劳力多,加一个金花嫂没问题。”
三猴子顿时新笑颜开,满脸笑容:“谢了大虫哥!”
“客气啥,你吃了没,没吃一块儿吃点。”
三猴子看着香喷喷的韭菜炒鸡蛋和大米饭,咽了几下口水,摇头道:“不了不了,我吃过了,你们慢慢吃,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金花嫂去!”
说着就迫不及待的跑了。
“金花嫂都行,那乔月呢?”三猴子一走,马仁礼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想加入也行,不过我可先说好了,我可不会像牛大胆那样惯着她,分配到她手上的活必须得干完,如果她能做到的话,我欢迎她加入我们互助组。”
其实早在马仁礼来之前,乔月就来找过王重了,不过在王重说出自己的条件之后,乔月犹豫了。
牛大胆这人虽然糙了点,但却懂得怜香惜玉,很多重活累活都都帮她干了,可瞧着王重这架势,要是乔月来了王重这个互助组,以后很多活怕是都得乔月自己干了。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马仁礼也顿时喜笑颜开,脸上露出了笑容,主动给王重倒酒,又敬了王重一碗。
可惜马仁礼这回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就乔月那一门心思偷懒耍滑的性子,怎么可能同意,马仁礼倒是跟牛大胆一样可以帮乔月干活,可关键马仁礼自己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对农活一窍不通,还跟在王重他们屁股后头学呢,身体也弱,没啥子力气。
果不其然,打那回之后,马仁礼就再也没提过这事儿。
眼瞅着入了秋,地里的玉米、花生、大豆都快到了收获的季节。
县里忽然就闹起了还乡团。
周义虎从县里开会回来,一脸严肃的把众人叫过去开会,说县里不少地方都出现了还乡团,这些还乡团不敢攻打县城,专挑像麦香村这种距离县城稍远一些的地方下手,专门杀害土改的积极和骨干分子,村里的干部等,抢夺粮食,钱财。
周义虎亲自带着村里组织的民兵队加强戒备,在村子外头安插了不少岗哨,免得被还乡团趁夜摸到村里都不知道,让民兵们随身带着武器弹药,就算是遇到了紧急情况,也能第一时间支援。
王重领到了一把三八大盖,十发子弹,分配到前半夜值班巡逻,每三天轮一回。
民兵队十几个人,日夜交替,三班轮换。
麦香村因地理位置特殊,出村进村皆只有一条路,所以也不用四面布防,只要在进出村子的要道上安排人手巡逻,发现情况第一时间敲锣示警,村里就能及时收到消息,第一时间组织人手警戒。
八月初十这天下午,忽然就村口就响起了示警的锣声,牛大胆这个农会主席,带着人敲响了聚集村民的钟声,让村民们都躲到村公所去。
王重作为民兵队的成员,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