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狗日的水站的人这是日弄我们呢!”李大有直接口吐芬芳。
乡亲们一个个也都义愤填膺。
“狗日的,我们钱都交了,他们就是这么给我们放水的。”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尽是些粗俗难听的话,不过短短片刻功夫,众人的情绪便被激发到了最顶端,纷纷叫着嚷着要去水站讨个说法。
看着群情激愤的乡亲们,马得福心里也很气愤,昨天分明都说好了,钱也交了,那可是两万八千块钱,全村人好不容易才凑出来的。
这还只是去年冬灌的钱,今年春灌完了之后,又是一个两万八。
众乡亲围在马得福身边,七嘴八舌的,吵吵的跟赶集似的。
“好了!”李大有振臂一声大吼,盖过了所有的声音,众乡亲顿时不再吵闹。
李大有虽然混了点,但在村里还算有点威望,在乡亲们跟前也说的上话,他这一吼,众人瞬间就安静了。
李大有这才扭头看着马得福:“得福娃,你就说这事该咋办吧!你要是处理不好,那我们就自己去水站找他们算账去!”
“对!大有说得对,我们的麦子可都等着水救命呢,得福,钱是你让大家伙交的,要是这个事你解决不了,那我们就用自己的方式来!”五蹲立马就跳了出来,咬着牙鼓着气高声说。
“就是就是!我屋麦子都快干死了!要是再浇不上水,这些麦子可就全黄了!”
“我们辛苦一年,不就是为了那点麦子,他们不给我们放水,麦子都干死了,那不是要我们的命嘛!”
“我们辛辛苦苦跑过来吊庄是是为啥子?不就是说这里可以浇上黄河水吗!”
“当初喊我们过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现在好了,我们都交钱了,还不给我们供水,这不是把我们当傻子耍吗!”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
乡亲们也纷纷表态,支持李大有和五蹲,甚至有些暴躁的,还直接说干脆大家一起抄家伙去水站找那个狗日的什么站长去。
马得福见状,差点没给吓一跳,这要是弄出啥乱子来,他的罪过可就大了,赶忙安抚众人:“大有叔,五蹲叔,还有乡亲们,大家都先静一静!听莪说一句!”
马得福这几年在村子里的声望日隆,乡亲们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替大家伙儿干实事的,骂了几句,也就先安静了下来,主要也是想听听看马得福说些什么,看看他的态度。
马得福站在高处,目光扫过村里的一众壮劳力们,高声道:“乡亲们,请你们放心,这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之前我们欠着去年冬灌的钱,水站那边抓着这点不放,不肯给我们放水,那是我们理亏,我们认了,可现在我们已经把钱给补上了,他们还这么弄,那就是他们理亏了。”
“我马得福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定把这事儿给大家伙儿解决了,让乡亲们地里都浇上水。”
“得福娃,不是我们不信你!”李大有一脸委屈的道:“明显是水站那个狗日的县长日弄我们吗!说好的放水,现在搞得跟碎娃尿尿一样,连脚背都没不过去,他明显就是不想给我们供水!”
但更多的,却是愤怒,被欺骗后的愤怒,被糊弄愚弄后的愤怒。
“大有叔!”眼瞅着李大有三言两语,大家的情绪都被带动了,马得福赶紧出声:“你放心,我这就去水站,找他们理论去!”
“要是理论有用的话,今儿个他们供的水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李大有捶胸顿足的,眼瞅着就要爆发了。
王重见状,赶紧上前扶着他:“大有叔,你别激动。”
李大有一见王重,就跟见着了救星似的,一把抓着王重的手臂,“重娃子!你可来了!你可要给你大有叔做主啊!”
“大有叔,行了行了,您地里没浇上水,我地里也一样,大家伙地里都没浇上水嘛!”
五蹲见王重来了,也跟见了主心骨一样,赶紧说:“王重,现在水站的人收了钱,就这么供水日弄我们,你说我们咋个办,你一句话,我们大家都听你的。”
“对对对!王重哥,我们都听你的!”尤其是几个年岁和王重马得福差不多的小伙子,头几个就站出来表态了。
乡亲们也都纷纷如此,让王重给拿主意。
“要我说,我们大家一起去水站,找那个狗日的站长要个说法!今天他要是不给我们放水,那我们就和他没完!”王重说完这话,乡亲们就纷纷响应。
“对,和他没完!”
“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让他好过。”
“不过家伙什就不用带了,我们这么多人,都不用动家伙,一人一拳,就能把那个狗日的站长给锤出屎尿来。”
“对!重娃子说得对!”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站长?”
没理会乡亲们的附和,王重看向马德富,如是说道:“得福,我们在这里多待一刻,地里的麦子可就多旱一刻!”
“那还等啥子,赶紧走哇!”李大有立马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马得福也不再犹豫,大手一挥道:“走,我们一起去水站!”
“重娃子,你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