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几句话的事儿!”何母连连摆手,让王重不用起来,坐着就行。
王重笑着道:“那您说,啥事儿?”
“我想今晚带小蕊回去一趟,毕竟是除夕夜,你看······”何母有些忐忑的问。
王重笑着道:“这不是看您自己吗,您要是真想回去,待会儿我就送您和小蕊回去!”
“我和小萍说了,可她想我留在这儿!陪你们一起过除夕!”何母道。
这才是何母找王重的原因。
王重恍然:“您是想让我去劝劝小萍?”
何母立马点头如捣蒜:“小萍这还是打小性子就比较犟,这会儿又还没出月子,情绪不能激动,我是担心······”
“我明白!”王重笑着道:“您别着急,小萍现在不比以前了,心理没您想的那么脆弱,咱们一块儿去找她说说!”
何母还没说什么呢,王重却忽然话音一转:“不过有件事儿,我觉得还是该提前告诉您!”
何母的表情也跟着一变,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王重。
“啥事儿?”
“走,咱们到外头坐着慢慢说!”王重引手扶着何母走到外头偏厅,王重给何母倒了杯热水。
才说:“你是小萍的妈妈,按理说您是长辈,有些话我不该说,可小萍是您的亲生女儿,我是小萍的丈夫,有些话说了可能有些冒犯,但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谈一谈。”
何母隐约觉得有些不妙,可更加想知道王重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忽然这么说,当即便迫不及待的道:“既然是为了小萍好,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见何母的态度,听她的语气,王重心里的担心去了不少。
“小萍这人,内心打小就比寻常人要敏感、脆弱的多,这原因吗,归根结底呢有两个,第一个是因为小萍的生父,但现在他人已经走了,咱就不说他了。
这第二点嘛,就是因为您和小萍的继父重新组建的这个家庭!”
何母目光闪烁着,脸色不怎么好看,显然王重这话,已经戳到了她心底的痛处。
可想起何小萍,何母强忍着悲痛和不是,看着王重,神情间带着一丝坚强,似咬着牙说道:“你继续说!”
王重道:“小萍的继父对小萍如何,您我心中都有数,但小萍能全须全尾的长这么大,还能读书,学跳舞,进文工团,小萍的继父是出了力气的,虽然他对小萍并不疼爱,可作为继父,他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小萍心里也一直都感激他。
说实话,我也蛮佩服他,要是换了我,对一个别人的女儿,我做的未必能有他好。”
“可何小军跟何小茹,打小就对您和小萍带有敌意,原因呢您心里也有数,这事儿说不上对错,可对小萍的伤害却是实打实的。”
何母点了点头,眉宇间带着几分悲意:“莪知道,小军跟小茹,还有小芳,打小就不喜欢小萍,还经常欺负她,每一次小萍跑来告诉我,我都让小萍忍着,告诉她,我们是寄人篱下······”
说着说着,何母的眼中就噙满了泪水,脸上透出悲痛之色。
“那您知道,小萍为什么那么努力的练习跳舞,为什么一门心思的想要去文工团吗?”
何母摇了摇头,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不断的滑落。
“因为她想逃离那个家庭,她以为到了文工团,就没有人会欺负她了。”
说着王重叹了口气,满脸唏嘘:“可她想的太美好了,而现实又太残酷了。”
“她以为文工团是她梦想的样子,是和谐美好的天堂,可实际上却只是从一个地狱,踏进了另外一个地狱罢了。”
“在文工团那会儿,就因为她比平常人爱出汗,就被人嫌弃,没人肯跟她搭档,大家都嫌弃她,孤立她,欺负她。”
“您知道当时她有多孤独,多痛苦吗?”
王重越说,何母就哭的越厉害,忍不住只能抬手掩面。
王重又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去了野战医院,总算是摆脱了文工团那个让她难受的地方,再然后,战争结束,我们回了燕京,结了婚,直到今天。”
“小萍这辈子,受了太多的伤,经历过太多太多的痛苦,每次回那个家,她都觉得难受,可她还是咬着牙回去,因为您在那儿。”说到这儿,王重话音一顿,叹了口气。
“您知道吗,小萍一直和我说,她这辈子没什么心愿,就想有个自己的家,把您接过来,接到她的身边来,在自己的家里,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寄人篱下,不用再被人欺负,可以安安心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你别说了·····你别说了······”何母抓着王重的手,已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是我对不起小萍,是我没本事,是我,都是我······”可纵使是哭,何母也尽量压着声音,生怕被在东厢的何小萍给听见了,让她担心。
“岳母!”王重扶着何母:“小萍从来都没有怪过您,她一直都理解您,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您一个女人,带着小萍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无依无靠的,您也是被逼无奈,才带着她去寄人篱下。”
“但凡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