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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凰(2 / 3)

爱真真切切存在世间的神佛,拥着千秋帝业的官家就是世间唯一神明。

当神明垂怜时候,谁能不感到狂喜,谁能不觉得激动,就仿佛捞到了水中月,摘到了镜中花,那油然生出的得意满足以击垮任何人,孟夷光当然会喜欢,自然要喜欢,有了喜欢便会有想要挽留这份无上荣华的欲望,那时候她就会意识得到,只有提拔她的母家才能够帮她也帮她日后会有的孩子,去挽留去获得那份至尊至高权势。

约过了半时辰左右,老侯爷对着身后的孟夷光说道:“阿妧回去吧,明日早些预备好,随我一同往慈恩寺去拜会慧能禅师。”

听着孟夷光应好后渐渐离去的声响,老侯爷起身将佛龛旁的画像展开,只见画上女子生得双凤眸,眉眼称得上是英气逼人,颜色寡淡的唇轻轻浅浅笑着,整张精致面容莫名显出股冷清固执的坚毅意思,长发用支凤首和田玉长簪挽成低髻,消瘦的身形上披着件兰花纹棕绿暗花广袖长褙子,里头则是绣竹叶纹艾绿上襦与如意云纹蟹青留仙裙,臂上松松垮垮挽着碧玉颜色素罗纱披帛,打扮得清冷淡漠无比,边上书着一行小字为“楚家女孟家媳孟楚氏云心”,正是老侯爷的结发原配楚云心。

另有一行书着“分明一觉华胥梦,回首东风泪满衣。”

老侯爷伸手柔柔抚着画像,可惜画像绘得再是再栩栩如生,也是不会哭不会笑,他摸不到曾经真真切切残留手心的温香软玉,他深深叹了口气,低声叹息道:“云心,当年咱们许百年誓约,黄泉奈何桥旁等三朝,可我却叫你苦等这样长的年岁,你可会怪我?还是已然弃我这薄情寡义人……”

出了青莲阁,光亮渐渐多起来,孟夷光闲庭信步地走在后苑的小花园里,走了会儿,抬眼就见三房所出的四姑娘孟裁玉在前头,孟裁玉生得白净秀气模样,眉眼甚是娇美,身形单薄荏弱,她穿着件碧落颜色衣裳,轻薄柔软的乌黑长发梳挽成百合髻,插着对珠簪,看起来素净得很,她由婢女扶着缓缓走在花间,不时就忧郁地颦眉停下。

孟夷光看到孟裁玉,心里也不由格外难得地一怵,暗恨自个没早点回去梧桐苑,孟裁玉母亲大连氏早逝,只留下了二小姐孟漱玉与四小姐孟裁玉,敬山侯府担忧继母薄待,就与老侯爷做主商议后,叫三爷孟廉续娶妻妹小连氏,小连氏在家中庶出,嫁过来后既是姨母也是继母,膝下除了过继的庶子孟睿外,也无亲生子女,对这双姐妹自然千依百顺的娇宠着,所以三房看起来倒是和睦安乐得紧。

大连氏虽是薄命,却也给孟漱玉同孟裁玉都安排好了妥当的好前程,孟漱玉定给常德侯次子,如今夫妻恩爱,是桩极好姻缘,孟裁玉则是许下与临国公家的幼子吴择,可惜先帝国孝阻了两人成婚,本无甚大碍,偏偏吴择今岁初春里跑去林中狩猎,没成想受场泼天大雨,不慎跌落山崖,临国公府带着百十来名仆从在山上寻了三天两夜,才找到躲在山洞里满身尽是伤痕已神志不清的吴择,几个太医也只能尽力地让他昏昏沉沉地勉强挨过不到一月,可最终也未能清醒过来。

从此孟裁玉再不似往常那副骄傲脾性,开始时时刻刻自怨自艾起来,哭几日半月旁人也不在意,可如今吴择死了都有近半年光景,临国公夫人都已缓过来精神,孟裁玉还是没完没了的悲戚哀怮,即便是在老侯爷面前,她也能半时辰里伤春悲秋五六回,每每都能哭得涕泪涟涟,从上到下都上去劝慰,也止不住她那汪汪泪珠,多少有些吓人,就是往前同她关系不恰针尖对麦芒的孟宝珠每回见她,都会赶紧地快步逃跑。

孟夷光本想要趁着孟裁玉还未看到她,转身离去,却不料那头孟裁玉身边婢女注意到她,向孟裁玉禀告后,孟夷光就眼睁睁看着孟裁玉娇喘吁吁地朝她走过来,她可做不出孟宝珠那样落荒而逃行径,生怕被孟裁玉缠住给拉着不重样的诉说苦命。

孟裁玉自以为不落痕迹地打量着孟夷光那张如新月清晕,又若花树堆雪的面容,又在她一身精致华美打扮上流连许久,半响,她憋不住地出声说道:“五妹妹可真是生得美貌绝伦,怪不得叫祖父那般偏爱,就连我见了都忍不住心颤颤,日后定有大造化、大前程,肯定不似我这般苦命的无依无靠人。”

她双手轻柔柔地搭在孟夷光纤弱臂上,眸光哀婉,泪光点点竟已是副泫然若泣模样,“日后五妹妹可不要忘了扶持扶持你这定是不成气候的四姐姐,别忘了咱们自小一起长大的亲密姐妹情分。”

孟夷光看着她落下行清泪,心里不由疑心她前十七年泪水莫不是都积攒在如今,也就没心思反驳所谓姐妹情分,要知道因着年岁相差不大,又都是争强好胜的脾气,从小到大,孟裁玉、孟宝珠与孟夷光她们三人就是两两都不痛快。

孟裁玉未关心孟夷光有些僵硬的神情,她拿起帕子擦拭眼角,自怜叹息着自己命苦,倒不是因为与吴择有多么浓情蜜意你侬我侬,而是因着未能如愿嫁入国公府。

临国公家现在虽也没多少权势,但富饶得很,每每想到自己曾经差点可以嫁入临国公府享一享那玉食锦衣的奢靡,现在却已成水中泡影,孟裁玉都不由有些怨愤吴择就不能够等些时候再去狩猎玩闹,等到他们成婚后,吴择随便因为什么猎鹿狩狐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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