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虎摇了摇头,这件事褚优优离开的时候没有说,他当时是想问的,可话到了嘴边转了又转,硬是不敢问出来。
他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知道红豆姐的家在哪里,先过去找她问一问,然后再一路追着过去,没准能找到的。”
“优优说是要去两、三天,办事估计用不了多久,大多是在路上的时间,我怎么觉着距离是相当的远呢?你这个时候赶过去,先不说能不能找准地方,就是这段路也不好赶。”郑大姐连连摇头。
郑大哥下定了决心:“还是我去吧,让小虎留在家。”
“你没怎么出过门,出门更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了,再说,你认识大市场的红豆姐吗?跑过去打听人家老家在哪里,别被人当成是坏人给扭送了。”郑大姐想了再想,还是觉的不稳妥,正打算着要去找熟悉的工友商量商量,萧泾渭走了过来。
他冷着脸命令:“谁也不准去,她竟然决定了要这么做,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不会发生什么事,用不着替她担心。”
这一点,没有得到赞同。
郑大姐轻轻的摇头:“她毕竟是个姑娘家,万一……”
“没什么万一,随她去吧,不会有事。”萧泾渭强势打断,他也不爱听丧气话,
去关上了厂区大门,转身时候不忘了催促大家赶紧回屋去睡。
不少人都望着他的背影,萧泾渭没有回头,只是下意识的把背挺的更直了些。
“怎么回事?”有人诧异的问。
“不知道,好像是褚优优离家出走了。”
“优优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谁惹她了?”
“估计是……”
那边正聊的热乎,忽的听见萧泾渭抬高声音嚷嚷一声。
“都闲着没事做了吧?实在太闲,咱们过去剥花生,库房里还有几百斤,今晚上不剥完了不准睡。”
所有人如作鸟兽散。
郑大姐也被郑大哥拉着回了房间,郑小虎本来还想帮褚优优解释解释,也被他爸给拉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萧泾渭,他望着大门的方向站了好一会,终于还是转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在路过红砖小房子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像是着了魔似得,冲着那间屋子走了过去。
房门上挂着一把锁,锁头虚掩,并没有锁死。
他凑近,透过玻璃超里望。
窗帘没掩,借着外边微弱的光,房间内的摆设一览无遗。
她喜欢干净整洁的环境,屋内没有太复杂的摆设,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砖头铺成的地面也清扫的干干净净。
从褚优优住进房子里以后,这间红砖房便干净整洁了许多,她在窗台上摆满了花瓶,那是特意找来的,预备着开春时种上花。是了,来自于北方的冰雪大地,褚优优一直喜欢五颜六色的花儿,春夏时在路边看到,她都会连根带泥的挖回来,移栽在自家院子里,到了秋天,她也会很注意的保留花种,到了来年再在家中多种一些。
因为这事儿,还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过,她家门前的花更是被薅走了一大片,气的褚优优还跟村里人吵了一架呢。
她一直是这样火爆的性子,心中藏着一片天地,有渴望实现的理想,也有为此而奋斗的决心。
想到了许多事,有些开心,有些争吵,更多的是相互扶持。
这几年,萧泾渭其实也搞不清楚自己与褚优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相处方式,他把她当做亲妹妹去对待,希望她能越过越好,也期待了彼此的配合与努力,能在陡峭的生活里争出更多的希望。
不小心混乱的彼此的关系,是他的错。
褚优优如果怪罪他,不原谅他,他也能理解。
等到萧泾渭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进了房门,按照她的习惯,只开了一盏晕黄的小灯,然后坐在了她的床上,身体放松的倚靠过去。
床头有点硬,但并不陌生。
褚优优不喜欢别人进入她的房间,可这些日子,她已让出了所有独立的空间,尽量方便他拉拢这些一起奋斗的同学们。
那些付出,哪怕她从来不曾刻意去提起,他也是能够看到的。
他慢慢的平静下来,乱糟糟的心境慢慢的捋平,当他从房间内走出时,萧泾渭皱着眉,开始不受控制的担心起了褚优优此刻的处境。
她真是莽撞,一个人急吼吼的冲了出去,并不认识什么人,只凭着一腔不知从哪儿获得的勇气,说走就走,连说一声都不曾。
只是一想到这里,萧泾渭心里边难免又在想,这事儿的主因还是在于他。若不是喝多了酒,他迷迷糊糊的走进了她的屋子,一切也不至于变得如此混乱不堪。
“唉。”望着挂在天空中的一轮孤寂圆月,萧泾渭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决定去找郑小虎问问,先找一找红豆姐的家在哪儿,然后再打听一下她老家的具体位置。
这厂子是他和褚优优两个人的,他又是个大男人,总不能让一个姑娘事事顶在前头。
就这样,郑小虎的衣服都脱了,就又被萧泾渭给拽了起来,两个人匆匆出了门,他们准备先去问清楚地方,然后再去找人借两台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