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泾渭避开了他,微笑着说:“你们坐下好好吃饭,不用给我留,我和优优在大市场的摊位上吃。如果我回来的晚些,你们就按照时间自己去隔壁工作,咱们的生产任务必须完成,要不然明天人家来拉货,咱们交不出的话,我可要头大了。”
大家纷纷笑着说不可能。萧泾渭定下来的生产计划是根据实际情况而来,并没有要压榨大家的意思,甚至考虑到了每个人晚上还有学习任务,因此工作的时间一定是卡死在晚上七点之前。
而一旦包汤圆的动作练熟练,只要不偷懒,想要在六点之前完成也很轻松。大家商量着等会吃完了午饭就不要休息了,振奋精神,一鼓作气,提前做完后,吃口晚饭,他们还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要做的事,这样子就算是工作、学习和生活三不误,想想都觉的安心。
萧泾渭安排好了一切,这才走出门。迎面就是一阵寒风来袭,夹杂着雪花打脸时所留下的粗粝感,他瞬间一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
下雪了。
今年入冬之后就一直干冷干冷的,寥寥的几场雪也全都是薄雪,雪花没落地已融的不见了踪影,哪里像是今天,那雪花迎面砸了过来,脸颊的皮肤被砸的有些疼,没走几步,身上的热气都散了,手脚迅速的冰冷起来。
他今天穿着的是褚优优去年特意帮他做的棉衣,衣服用料扎实,新做好穿上的时候,寻常冬日里穿上,他还会微微冒汗,本来立时要脱了,可褚优优说什么也不允许,只说新衣服越穿越薄,用不了几天就没那么暖了。今天被风一吹,果然是应了她的话,萧泾渭只觉的平时厚实的衣物,瞬间变的单薄起来。
他想到了什么,立即转头回了店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下,他去柜子里翻出围巾和手套,这才重新离开。
等他走后,正在吃饭的同学们才小声议论起来。
“萧哥对他妹妹是真的好,中午饭做好了自己都没吃就想着给先她妹妹送,还知冷知热的会记得带围巾手套,我家里的哥哥可不这样,他们就知道欺负我,跟我抢吃的,一点都不贴心。”女生比较敏感,见了这一幕瞬间跟大家感叹起来。
有人接口:“你懂什么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强调完,他还特意小心的站起,朝着窗外张望了一下,确定萧泾渭已经走远,不会中途折返回来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说起了自己听到的消息,“萧哥姓萧,优优姓褚,一个是南方调调,一个是北方口音,他俩根本就不是亲兄妹。”
此言一出,宛若大石投入水中,砸出了一道道涟漪。
大家吃着饭,热烈的聊着这个话题。
“不是亲兄妹是什么,会不会远方表亲之类的?”
“会不会是在谈对象,不好意思跟大家讲,干脆就说是兄妹?”
具体的情况谁也不清楚,褚优优爽朗大方,快言快语,平时讲什么话题都不会发火,但却是个实打实的暴脾气。
谁敢凑上去问这种肯定会被怼的话题啊,即使想要知道,那也得旁敲侧击,侧面打听。当然,大家凑到这儿主要目的是要帮工挣钱,谁也不想因为要满足好奇欲而去故意得罪褚优优;
至于萧泾渭那边就更是想都不要想,他平日里话少的很,聊正事是可以的,但聊闲话不行,那双冰冷冷的眸子,总会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人虽年轻但气势很强,但大家平时的藏在心里的畏惧也是真实存在的。为了这种事去找萧泾渭打听,大家又不是闲着没事皮痒痒了非要自己找抽。
聊来聊去没个结果,中饭吃完,兴致也就淡了,同学们各忙个事,没人再提这个话题。
汤圆作坊这边经过短暂的停顿之后,又开始了热火朝天的生产。而萧泾渭也已经来到了大市场,眼神在人群之中搜索,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很快,在大市场外围的显眼位置,他看到了拢着袖子站在那儿的褚优优,天气骤冷,她冻得小脸通红,脚上的棉鞋也顶不住,不停的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可即使是这样,一旦有人靠近,表露出要买汤圆的意思,褚优优就会立即凑上去,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她嘴甜,笑容好看,看着老一点的顾客立即张嘴喊大爷大妈,而年轻一点的则清一色的喊姐,介绍着汤圆的各种口味,总能从交谈之间,判断出对方的意图,并给与有效的回应。
天气这么差,买卖不算好。
萧泾渭到跟前一看,早晨拉来的几百斤都已经卖的过了半。
他把饭盒放下,先把围巾拿出来,往她脖子上一裹。
彼时,褚优优正在跟人推销汤圆,她与萧泾渭只对望了一眼,而注意力却还在那位犹豫的大姐身上。
“你这卖的也太贵了,大市场里边也有卖元宵的,瞅着跟你的质量差不多,可价格是便宜了一半呢。”大姐很心动,却习惯性的砍一砍价,显然也是经常在市场这边出入的,哪家有什么货品卖,心里很是有数。
“里边卖的是元宵,我家卖的是汤圆,看起来是一样,但还是有点差别。我的价格的确是不低,可是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姐您比我懂。这些买回去以后,烧水直接煮着吃,十几分钟后就能入口,到时候您就知道为什么我家的汤圆是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