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优优颇为满足的长舒了口气,她喜欢萧泾渭用满眼赞许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有什么建议,也可以说说嘛,这是咱俩合伙的买卖,你也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
萧泾渭摇了摇头:“我没有任何意见,接下来完全听从指挥,有需要我来做的事你尽管吩咐,搬搬抬抬的重活也全交给我。”
“你那胳膊,还能搬搬抬抬?”话题又绕回到了他受伤的左臂,褚优优心里好奇的很,就想知道他是怎么伤的。
“放心吧,过几天就好了,只是皮外伤而已,不打紧。”萧泾渭翻看着账本,指着那些只有褚优优能懂的各种符号说,“老这么记账可不行,时间久了,东西变多,很容易乱掉。”
褚优优听着这话,第一直觉就是萧泾渭不信任自己,正想发火,忽然听他慢悠悠的说:“这样吧,反正我胳膊变这样也干不了重活,从明天开始我来教你认字,以你的聪明,肯定很快就学会了数字和算数,还能把账目规规整整的记录的很清楚。”
褚优优的不满一下子消失了,她双眼亮晶晶的问:“你亲自教?”
“恩。”萧泾渭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这事儿要正式提上日程。
“要是我学的慢,你会不会烦我,骂我?”她忽然没什么信心。
萧泾渭摇了摇头:“放心吧,我一定能教会你。再说,凭你的聪明,一旦下定决心想要学什么,肯定是学的又快又好,谁都比不过你。”
褚优优心花怒放:“好咯,小萧老师,往后请多指教,真的要麻烦你了。”
萧泾渭笑呵呵的点头。
这一路返回,实在是辛苦,火车的拥挤,一路的胡思乱想,下了车以后的惊险追击,还有在医院和派出所内遭遇的点点滴滴。萧泾渭越是回想,越觉的这一天委实过于丰富,他斜倚在褚优优的单人床上,不过是大脑短暂的放空,整个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水池边刷碗的女孩忙活完,突然发现萧泾渭已经好半天没搭自己的话了,她走过来一看,瞬时笑的眉眼弯弯,拿起了被子轻轻压在他身上,关掉灯光,只点了一根蜡烛。在摇曳的烛影之下,褚优优取了账本出来,用根钝钝的铅笔头记录着下午去大集市时找到的货源,一样样的筛选,考虑着后续进货出货,还要考虑能否有更合适的代替产品。
如今萧泾渭的钱准时拿了回来,褚优优身上的压力一扫而空,一切重回正轨,她只需要按照最早两人商量好的那样,把店开起来,赚他个盆满钵满。
空荡荡的房间内,因为有了萧泾渭的呼吸声,而变的大有不同。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褚优优也说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很安心。
偶尔,褚优优会走神。
她的目光长久的落在萧泾渭的手臂上,直觉猜测那里的伤口一定很深,袖子上沾着很多的血,如今已经干涸,衣服都变的硬邦邦的。现在这种季节,即使萧泾渭穿的单薄,衣服也最少有三层。但非常奇怪,居然全破了,还伤到了肉。能造成这种程度损伤的东西,褚优优并不陌生。
她判断是刀片划开他了衣服。
刀片这种东西原本是安装在支架上,给男人剃胡子用的,但后来受到了小偷们的青睐,他们将两边锋利的刀片从中间掰开,半片刀锋夹在手指中间,勤加练习之后掌握了技法,平时盯上了谁,要偷人家东西就划口袋划包,如果被人发现了又逃不掉,刀片会直接变成武器,去划人家的脸,甚至还会划脖子。
所以,萧泾渭带着钱坐火车,这是遇到了小偷?他抓着钱不撒手,就被人划伤了?
不得不说,有着丰富生活经验的褚优优是很有眼力的,经过简单的推理,得出来的答案接近于现实了。
褚优优心里边一阵后怕,却也在暗自庆幸,人好好的回来了,钱也没丢,受了轻微的伤,她观察了整晚,确定真的没有大碍。
“也算是开了个好头,希望以后一切顺利吧。”褚优优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整个过年期间积在心底里的郁结,此刻已是一扫而空,她噙在嘴角的笑意,继续忙着手里的活,一直到了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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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泾渭半梦半醒之间,闻到了一股好香的味道,即使不睁眼,凭借味觉他也能够辨认出,那是有人在熬小米粥,而他的肚子非常配合,跟着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响,困意自然没了。
看着周围的环境,他一时间有些发懵,琢磨了半天才想起来这里是在门面房,他睡的是褚优优的单人床。
萧泾渭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心中暗暗懊恼,怎么会不小心在这儿睡着了呢?
不远处改建的小小厨房,褚优优果然在熬粥,她心情很是不错,手上忙活,嘴里哼着东北小调。顺便又摸了四个鸡蛋,洗干净后直接丢锅里一起煮。
发现萧泾渭醒了,褚优优笑着开始摆上小木桌,用大碗给萧泾渭盛粥,四个鸡蛋过冷水剥了壳,三个都放进了他碗里。
“其实不用每次都特意给我煮这么多。”萧泾渭忍不住提醒。
现在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但生活方面远没有到能够如此铺张浪费的程度。他皱着眉,心中觉的不安。
褚优优依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