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在上一个副本里时林就知道陆让川也是知道自己任务的，而他早就猜测曼尔斯跟陆让川应该是同一个人想来应该也是知道的，但听到对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有些惊讶。
“你那个拯救大陆的计划到底是怎么执行的？需要付出什么？”时林沉不住气，盯着曼尔斯的眼睛问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瞒着我。”
曼尔斯微怔，随即失笑道：“是我低估了你的决心。”
“严格说起来，这个决定是在我年轻的时候便决定了的。”曼尔斯眯着眼睛，露出一副恍然怀恋的表情，“那时候的大陆跟现在不太一样。”
“你见过恶魔的领地，对它的第一印象是什么？”曼尔斯轻声问道。
时林愣了愣，“寒冷、贫瘠和绝望。”
是的，抛开别的不谈，他对恶魔领地的第一印象就只有这三个词。
倒不是因为刻板印象，实在是那块地方表现出来的确实只有这么多东西。
一想到那名堕天使首领竟然要通过幻术来让自己的房子长满爬山虎，时林就觉得一阵心酸。
长年累月没有温暖和绿色，也不怪那里生活的种族脸上几乎没有一丝笑容。
曼尔斯点点头，顺手在时林面前甩了一个光幕出来。光幕上显示的是曼尔斯记忆中的画面，并且并不连贯，而是像PPT一样的图片。
图片里的场景比时林见过的更加萧条，满地的冰封甚至看不到任何除了白雪和冰块之外的东西。
时林忍不住问道：“这是？”
曼尔斯道：“这是我年轻时的恶魔领地，要比现在荒凉得多。恶魔和堕天使们只能居住在地下百米处躲避冰雪，终年不见天日。”
难怪他刚才在图片上看到了许多隆起的冰雪堆，想来应该是作为地下的入口标记。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但很快大家就发现，冰雪逐渐蔓延到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树木全部枯死冰封，那些依赖阳光和温暖的种族逐渐灭绝。”曼尔斯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衣袖，神色倒是非常的平淡。
时林猜测估计是对方已经对这种场面麻木了，所以才会表现得这么不痛不痒。
但看画面上呈现出来的内容，当时的曼尔斯内心估计也是备受冲击。
看着电影里的人变成冰雕和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冻成冰雕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至少在时林看来后者所带来的冲击是成倍的。
曼尔斯不置可否，继续道：“我寻找了很多方法，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但都告诉我这是天神的旨意，大陆终究会毁灭无人可以阻挡。”
他露出一个有些冰冷的笑容，道：“可我不信，要说这世界上有神那为什么从来没出现过？反而是直接降下灾祸？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谁能主宰我的命运，即便是有那也只能是我自己。”
曼尔斯收敛了脸上最后一丝表情，让时林觉得有些陌生，“所以我杀了那个阻碍我的骑士长，杀了那些不听劝告的种族领袖，并创立了假日公寓。”
终于等到他说起这个公寓，时林紧紧捏住凳子的扶手道：“然后呢？”
他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
曼尔斯无奈地隔空安抚了一下时林激动的情绪，只道：“假日公寓的内核你已经见过了，它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拥有巨大力量的宝石，可以满足任何的愿望。”
说到这里，曼尔斯忍不住转头看向外面那虽然有些萧条但还算略有生机的景象，突然叹了口气。
“但它最重要的一项作用却是能够定位其他星球并拥有将整个大陆融合过去的能力。”
这句话犹如惊雷炸响在时林耳边，他忍不住惊道：“融合大陆？这样庞大的任务它真的能完成吗？”
其实时林更想说的是，这样的能力的使用需要曼尔斯付出什么代价。
毕竟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融合两个世界这种事情怎么想也不可能全无代价。
曼尔斯笑了，他的视线在时林身上上下一扫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之前时林见过的那只兔子木雕。
“我上次见你挺喜欢它的，现在送给你。”曼尔斯轻声道。
时林知道他这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犹豫着不敢接过那只兔子。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精神状态的曼尔斯不能触碰他却能拿到这个兔子，但时林下意识觉得如果接手这只兔子恐怕会发生什么事。
他拒绝了曼尔斯的动作。
“如果你想送给我那就亲自来，而不是用精神体递给我。”时林瞪了一眼曼尔斯，脑袋突然灵光一闪道：“你帮助世界融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果然，曼尔斯在听到时林的拒绝后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对方的后一个问题岔了过去。
“宝石虽然能够融合两个大陆，但需要的能量也是巨大的。即使我这么多年收集假日公寓里租户的能量也只不过是刚好勉强够而已。”曼尔斯顿了顿，似乎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很有信心。
“但开启宝石的能量需要一个引子……”他竟然难得地心虚着看了一眼时林。
时林了然，联想到曼尔斯身体现在的装扮，这个引子只怕就是曼尔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