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在平阳侯府待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开。
沈薇送沈菀出府,走在路上,沈菀发现沈薇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菀道,“有话与我说?”
沈薇摇头,“没,没有……”
都这般支支吾吾了,还说没有。
沈菀道,“和我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沈薇扭着手中绣帕,沈菀见她这般犹豫,难以开口,猜道,“可是与魏国公世子有关?”
若是四房的事,沈薇不会这般忸怩。
沈薇耳根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和沈菀说,魏国公府想早日迎娶她过门,爹娘信任大姐姐,对大姐姐的话深信不疑,不论魏国公夫人来多少回,始终不敢松口,要到明年开春再让她出阁,她爹娘那里走不动,魏国公世子就找她,她实在招架不住。
她现在都怕见魏国公世子了。
沈薇望着沈菀,小声道,“今年冬天,天花肆虐京都的事,我能告诉魏国公世子吗?”
沈菀还以为沈薇要和她说什么事呢,原来就这。
未经她同意,四房都不敢将这个冬天京都会爆发天花的事告诉魏国公世子。
沈菀道,“告诉魏国公世子无妨,只是别叫他知道与我有关就成了。”
沈薇忙不迭的点头,“我肯定不会给大姐姐添乱的。”
朝堂上的事,沈薇多少也知道一点儿,她更听到爹爹说凌王迟早会参与夺嫡,还夸凌王聪明,说凌王至今没入朝为官,也不领差事,大皇子和晋王想针对他都无从针对起,眉州地震和西州大坝应该都是大姐姐梦到的,要叫大皇子和晋王知道大姐姐有这本事,肯定会做伤害大姐姐的事。
爹娘严令她不得往外透露半个字,但她实在是没办法了,现在大姐姐都同意了,爹娘就无话可说了。
沈薇送沈菀到大门口,看着沈菀坐上马车,小厮赶马车离开。
马车里,沈菀在想天花的事,冬天生病的人本来就多,前世天花又爆发在这年冬天,死了不少人,她没法阻拦天花的爆发,但她和谢景衍能提前做好防备,一旦有人染上天花,及时隔离开,就不会像前世那样肆掠整个京都,因为染天花的人多,再加上碰到下雪,药材运不进京,不说天花了,许多人只是伤寒了,都因买不到药材,死在了这年冬天。
得找个时间和大表哥说一声,提前运些药材进京,绝不能重蹈前世缺药的覆辙。
除了药材,还有炭火……
沈菀在想这事,银霜见她想事,没敢打扰,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街上多了不少卖灯笼的小摊子,还有不少学子。
多了许多卖灯笼的,银霜不诧异,皇上寿辰在即,万寿节那天,宫外会举办花灯会,但怎么会多这么多学子呢?
银霜没忍住,问沈菀,沈菀往马车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好几个作学子打扮的。
沈菀想到春闱舞弊案,皇上让八皇子写善后的折子,八皇子不会,还特地来找谢景衍帮忙的事,京都突然多了这么多学子,肯定和这事有关。
回到墨玉轩,沈菀找谢景衍一问,果不其然就是因为春闱舞弊,当时皇上就想重开恩科,为朝廷选拔人才,只是当时大部分学子都已经离京,甚至可能已经回到家中了,不好让他们才回家就又奔波进京,便干脆改春闱为秋闱。
学子们进京赶考,会考虑到水土不服的情况,一般会提前一个月甚至更早进京,再加上万寿节在即,皇上查清科举舞弊,再给学子们重新科举的机会,皇恩浩荡,学子们心怀感激,不然就又要等三年后了,人生可没多少个三年可以蹉跎,提前几天进京能参加万寿节,肯定要提前来啊。
谢景衍把沈菀拉坐到怀里,道,“怎么问这事?”
沈菀道,“就是看到街上多了不少学子,问问你,也不知道今年科举谁做主考官,应该不会再有舞弊之事发生了吧?”
沈菀才刚问出口,门就被叩响,沈菀赶紧从谢景衍怀里起身。
陈风走进来道,“王爷,大皇子和晋王的人在争做科举主考官。”
沈菀才有此担心,然后这事就又开始往舞弊的方向走了。
科举舞弊,屡禁不止。
只要有利益,就有人敢铤而走险。
春闱主考官陈老夫人是晋王的人,才发生科举舞弊,皇上应该不会再交给晋王党的人负责了。
这般想,丫鬟春儿进来道,“王爷,八皇子来了。”
嗯,八皇子就在书房外面。
他习惯了直接到书房找谢景衍,但想到之前的尴尬,可是不敢随便进去了,尤其在六皇嫂也在书房的情况下,事不过三,再撞破六哥的好事,六哥真的要下令不许他来凌王府找他了,只能耐着性子在书房外等着。
“让他进来。”
得了准许,八皇子方才进去。
一进去,估计还没见到人,就嚷道,“六哥,救命!”
谢景衍瞥了他道,“你是皇子,谁敢要你的命?”
“父皇啊,”八皇子一脸苦瘪之色。
谢景衍看着他,皱眉道,“怎么回事?”
八皇子心底苦,“还不是好几个月前,父皇让我写关于科举舞弊的折子,今儿父皇把我叫去,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