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长驸马帮儿子进巡城司,那边湖阳长公主带着女儿去寿康宫。
太后见只她们两个,笑问道,“长驸马和安儿怎么没一起过来?”
湖阳长公主道,“驸马有事找皇上去了,安儿和郯国公府大少爷他们一起出宫了。”
闻言,太后眉头几不可察的拢了下,“安儿和郯国公府大少爷他们走的很近?”
湖阳长公主点头道,“安儿喜欢和他们待在一处。”
太后道,“岐儿之前是不认得安儿,才伤到他,茂国公打罚过他,皇上也罚了,到底是一家人,没什么过不去的矛盾,安儿和郯国公府大少爷他们亲近,也不能疏远了岐儿。”
茂国公世子,卫岐。
对于茂国公世子差点杀了杜承安,太后也很生气。
但茂国公府毕竟是太后的娘家,一边是外孙儿,一边是娘家侄孙,太后实在不希望看到他们生出嫌隙来。
湖阳长公主道,“女儿也劝过安儿,但安儿抵触的很,驸马让我别操之过急,安儿毕竟不在我们身边长大,才刚认祖归宗,就逼他做不愿意的事,他就更不愿与我们亲近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太后想想也是,毕竟茂国公世子差点要了杜承安的命,这么短的时间就要他放下这些芥蒂,也确实太为难杜承安了。
只是延平王世子他们和茂国公世子一向不对付,杜承安和他们走的近,难保不会受他们影响,疏远茂国公世子,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在延平王世子他们在巡城司当差,相处的时候没那么多,影响有,但有限。
太后心下庆幸。
然后——
长驸马将儿子杜承安安排进巡城司的消息就传来了。
太后脸黑成锅底色。
再说杜承安和延平王世子他们一起出宫,一路上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夸他箭术好,夸的杜承安脸上的温度从升起就退不下去,后面再有人过来,他干脆往延平王世子他们身后躲,想打招呼奉承的人识趣的走了。
唐泽笑道,“以后这样的时候还多着呢,习惯就好了。”
杜承安心累的很。
他打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爹娘亲生的,他经常想扔掉自己的亲生爹娘是什么人,他们长什么模样,可他的想象里,爹娘都是极普通极普通的人,因为那只长命锁精致,挺值钱,他最多也就敢想一下爹娘是知县老爷和夫人,谁想到他的亲生爹娘竟是大楚顶尊贵的人。
爹娘没有丢弃过他,他甚至是娘丢掉半条命才生下来的,亲爹更是从知道他丢失起就一直在找寻他,就像爹娘打小告诉他的那般,他们是有苦衷的,不是不要他。
只是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小小猎户,他已经习惯了清贫日子,乍一下锦衣玉食,他是吃不惯也住不惯,平常倒头就睡的他,高床软枕夜夜失眠,总担心一觉睡起来,他还在牛头村,还在那阴冷潮湿的巡城司大牢里挨鞭子。
爹娘想亲近他,他内心也想和他们亲近,只是他惶恐,怕是他们弄错了,他并非他们要找寻的亲生骨肉,有些东西他宁愿从来不曾拥有,也不想拥有后再失去。
只是他心底的想法,找不到任何人诉说,整个京都包括长公主府他都觉得陌生和抗拒,只有延平王世子他们,他打心底亲近,因为只有他们,不论他是猎户之子还是长公主的儿子,他们一样对待他。
因为打招呼的人太多,以他们脚程,平常一刻钟就走能走停马场,这回花了两刻钟都不止。
骑上马背,杜承安迫不及待想要出宫了,那边跑过来一公公,老远喊道,“世,世子爷……”
四个人里,三个世子爷,还有一个准世子爷,也不知道公公喊的是谁。
但能确定的是喊他们中的一个,便谁也没走。
公公跑过来,累的是气喘吁吁。
四个人八只眼睛看着公公,公公缓了口气,才看着杜承安道,“长驸马请皇上将世子爷您安排进巡城司了。”
杜承安不敢置信,惊喜道,“真的?”
这也不是小事了,哪是他一个公公敢乱传话的,公公忙不迭的点头,然后看着延平王世子和唐泽他们道,“皇上让你们去御书房一趟。”
延平王世子他们就从马背上下来。
唐泽勾着杜承安的肩膀道,“进了巡城司,以后你就得和我们朝夕相处了。”
陆乘道,“正好我们还缺一个人,承安兄进巡城司再好不过了。”
一个人巡城太无趣,三个人巡城又太招摇了,两个人正正好。
杜承安进巡城司,正好可以分两组,他们三个可以轮流带杜承安。
皇上只召见延平王世子他们三个,但他们把杜承安也一并带去了。
公公的说话声不小,四下不少人都听见了,很快长驸马将自己儿子安排进巡城司的事就传开了。
唐泽一招杀爹儆猴,巡城司已然成为京都最不能招惹的衙门了,京都的治安案子断崖式下降,街头的地痞流氓都弃恶从善了,现在皇上把自己亲外甥也安排进巡城司,巡城司都快成京都权贵子弟聚集地了。
不少大臣都起了把儿子塞巡城司的念头,可惜以前巡城司他们看不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