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沈渡迎娶淮安郡主过门的日子。
沈菀比往常早起半个时辰,吃完早饭,就迫不及待拉着谢景衍回平阳侯府帮忙。
谢景衍一脸无奈,“你有孕在身,谁敢让你帮忙?”
她不能帮着迎来送往,坐在那里陪前去道贺的宾客说话也是好的啊。
二房才经历丧子之痛,要不是皇上钦点了良辰吉日成婚,难保老夫人和二房不会闹幺蛾子,试图把亲事往后推,三房外放,都不一定知道她大哥哪天成亲,更别提回来喝喜酒,帮着招呼客人了,侯府只有父亲和四房帮忙,虽然大哥请了宣平侯世子他们,但多些人手总是好的。
沈菀和谢景衍坐马车到平阳侯府,正好云祁也到了。
云祁和清和县主定亲后,就准备去西北谈买马的事,但沈渡的婚期就在两天后,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再加云二老爷和云二少爷已经赶往西北了,都耽搁这么多天了,也不差这两日了,便准备喝过沈渡的喜酒,明日一早就启程。
云祁翻身下马,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沈菀问道,“怎么只大表哥来了,表妹呢?”
云祁道,“原是一起的,结果出门的时候发现落了东西,非要亲自回去取,让我先来,不过应该也快到了。”
他来平阳侯府的路上耽搁了些时间,不然来的更早。
谢景衍下马车,把沈菀扶下来,三人迈步进府,身后跟着银霜和海棠,还有春夏秋冬四个小丫鬟也跟来了。
沈菀有孕在身,要不是沈渡是沈菀的亲大哥,谢景衍不会让她来喝喜酒的,喜宴上人多手杂,再加上平阳侯府内里乌烟瘴气,谢景衍很是不放心,但他也不好拦着沈菀不喝自家亲大哥的喜酒,没人比谢景衍更清楚沈菀对沈渡的亲事有多上心了,不能拦着,只能多派些人跟着沈菀了。
迈步进侯府后,沈菀就看到延平王世子、唐泽和陆乘他们在了,见谢景衍他们过去,都过来打招呼。
延平王世子已经向谢景衍他们道过谢了,他给沈菀作揖见礼,“还没谢过嫂夫人。”
沈菀眉头轻挑,“延平王世子谢我什么?”
叮嘱延平王世子离湖阳长公主儿子远点的是谢景衍,伪造免死金牌刀下救人的是谢景衍,截圣旨的还是谢景衍,至于她的部分,谢景衍应该没告诉延平王世子。
延平王世子耳根微红,没想到沈菀会这么问他,凌王妃明明知道他在谢什么。
唐泽和陆乘两人一人拍他一边肩膀,“对啊,你谢凌王妃什么?”
延平王世子轻咳一声,道,“多谢凌王妃当日及时赶到右相府,救下成大姑娘一命,她才能给我作证,证明我是无辜的……”
陆乘笑道,“这话听前面一部分就行了。”
延平王世子,“……”
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他的脸皮啊。
真的没那么厚的好不好。
延平王世子自打出娘胎脸就没这么红过。
好在这时候陈大少爷和云茉来了,看到他们,延平王世子就跟看到救星似的。
云茉没想到一来平阳侯府就碰到沈菀,两人一起进内院,谢景衍他们则留在外院。
陆乘想到当初在云家做拦路官,刁难陈大少爷的事,笑道,“也不知道安王府会出什么难题考验沈兄?”
唐泽道,“安王世子可难缠的很,沈兄想轻松就把淮安郡主娶回来可不容易。”
“可惜分身乏术,不然我还真想去看看,”陆乘感慨道。
唐泽更好奇的是,“沈兄将来不会真的揍安王世子吧?”
再说沈菀和云茉进了内院,往清辉院走去,沈渡是平阳侯府世子,他成亲是侯府头等的大事,满京都都知道老夫人年轻的时候为报先老夫人救命之恩,退婚嫁老侯爷做续弦,沈渡成亲,满朝文武都到的情况,不好让老夫人待在佛堂,老夫人前几日就搬回清辉院了。
绕过双面绣富贵牡丹的屏风,沈菀就看到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喝茶,她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戴着碧玉抹额,看上去很是精神。
见沈菀和云茉进来,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寒芒,然而等沈菀想仔细看清楚,老夫人脸上只有慈霭,和善到沈菀都觉得陌生。
但沈菀肯定自己方才没有看错,不过她也不在乎就是了,沈菀福身行礼,老夫人道,“喜宴宾客多,你有孕在身,凌王怎么让你回来了?”
沈菀道,“大哥成亲,我肯定得回来,再者也有些日子没回来给祖母请安了,父亲让祖母在佛堂静养,效果果然好,祖母比上回见精神了不少。”
沈菀语气温和,却是听得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云茉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沈菀。
表妹这话不是在往老夫人心口上扎刀子吗,虽然她极少来平阳侯府,却也知道老夫人被姑父以静养为借口罚去佛堂反省啊。
提到去佛堂静养,老夫人就一肚子邪火,却不能发作,甚至还得夸沈镜,“难为你爹军务繁忙,还操心祖母的身子骨。”
沈菀没再说话,云茉福身给老夫人行礼,老夫人眸光落在云茉身上,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云茉穿了一身蜀锦绣百合花裙裳,腰肢不盈一握,头上戴的羊脂玉簪也是百合花的,和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