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认的话,清和县主也说不出口,云家的聘礼免死金牌都已经拿来救她大哥的命了,满京都都知道延平王府收下云家的聘礼了。
知道清和县主脸皮薄,沈菀也只打趣了她一下,两人就说起别的。
进了正堂,丫鬟端茶上来,延平王、延平王妃起身给谢景衍和沈菀行礼,谢景衍扶住延平王道,“王叔多礼了,我也只能帮王叔保住世子一条命了,剩下的……”
延平王眼底泪花闪烁。
他膝下只有珣儿一个儿子,珣儿就是他的命根子,谢景衍和云家救了他儿子,就等于救了整个延平王府,他知道保住他儿子这条命有多艰难。
后面的话,谢景衍没说,延平王和延平王妃心里有数,延平王道,“我知道皇上为难,我们也只求珣儿能保住性命,别说爵位,就是要我的命都行。”
延平王世子昨天从刑场被带回府,就起了高烧,毕竟养尊处优长大的,刑部死牢阴暗潮湿,不过延平王世子到底是习武之人,夜里高烧就退了,只是这次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没个十天半个月都缓不过来。
延平王延平王妃只待了小一刻钟就告辞了,沈菀和谢景衍送他们出府。
目送他们离开,沈菀和谢景衍准备去云家了,周管事拿着礼单过来道,“王爷,延平王府送的谢礼太重了。”
谢景衍接过礼单看了一眼,送了十几样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更重要的是还有三万两银票。
这谢礼太贵重了。
贵重到沈菀怀疑延平王府已经做好了被抄家的准备。
与其上缴国库,不如拿来谢他们。
谢景衍把礼单递回给周管事,“既然送来了,就先收下吧,等这些事了了,再送回去。”
周管事应下,看着谢景衍将沈菀扶上马车,自己也钻进去,等马车走远到看不见,方才转身招呼人把延平王府带来的东西封存入库。
马车汩汩朝前,半个时辰后方才在云家大门前停下。
沈菀和谢景衍迈步进府,直接去云老夫人的流霜院。
迈步上台阶,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欢笑声,绕过双面绣折枝梅花紫檀木屏风,沈菀笑道,“老远就听到外祖母和表妹的笑声了,在笑什么,这么高兴?”
云蕊见沈菀和谢景衍进来,连忙起身行礼,然后道,“祖母正在给大哥准备聘礼,择吉日就去延平王府下聘了。”
云蕊双眸闪亮,喜悦溢于言表。
他们云家门第不高,嫁的最好的就是姑母,是平阳侯夫人,没想到大姐姐能嫁给侍郎府上少爷,大哥更厉害,竟然能娶到金尊玉贵的县主,云家上下蓬荜生辉,这聘礼可得用心准备才行。
沈菀走上前,道,“外祖母比上回见憔悴了许多,这些天肯定没少担心。”
可不是担心了好多天。
云家好不容易得皇上赐一块免死金牌,结果看守不力,被人给偷了,救不成延平王世子的命不说,还险些犯下大罪,这几日云老夫人是坐立不安,吃不下睡不着,好在有凌王帮忙,把这事囫囵了过去。
想到谢景衍为了救延平王世子,得罪太后,云老夫人就替谢景衍和沈菀担心。
虽然云家没人在朝为官,但朝堂上的大事多少也知道一点儿,毕竟生活在天子脚下,眼下最有希望夺嫡的就是大皇子和晋王。
沈菀弃晋王选了凌王,把晋王得罪死了,现在又帮延平王府,把支持大皇子的太后和茂国公府得罪了个底朝天。
将来不论两人谁坐上那个位置,只怕谢景衍和沈菀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要连谢景衍都难逃秋后算账,云家就更不必说了。
昨天云老夫人和云老太爷就这事聊了半天,也不知道凌王有没有夺嫡的想法,若是有,云家必倾力相助。
沈菀挨着云老夫人坐下,问道,“外祖父呢?”
云老夫人拍着沈菀的手,笑道,“昨天凌王说延平王世子能得救,你外祖父功劳最大,把你外祖父给高兴的,这会儿正在书房摆弄他雕刻的木牌呢。”
云老太爷做了一辈子生意,没想到生意丢手不管后,还能在这样的朝堂大事上掺和一下,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可惜孙儿都大了,又还没有重孙儿,没人听他吹牛。
知道沈菀和谢景衍来了,云老太爷过来,小坐了会儿,就把谢景衍叫去书房下棋去了。
云老夫人把礼单拿给沈菀看,“这是你大舅母拟的礼单,你帮着看看。”
沈菀就帮着准备聘礼了,商议的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云老夫人和云大太太都忐忑的很,毕竟娶的是皇家县主,怕聘礼送少了,委屈清和县主,送多了吧,又怕僭越,皇家可是最重规矩的,县主的陪嫁不便越过郡主公主去。
有沈菀帮着敲定,云大太太就放心多了。
回头把礼单送去给延平王妃过目,要是没问题,就可以准备聘礼,择日下聘了。
正聊着呢,丫鬟进来道,“老夫人,大少爷回来了,去书房找凌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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