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辰,沈菀在花园里赏花,银霜屁颠颠过来,眼睛闪着光亮道,“王妃真是了解侯爷……”
自家亲爹她这个做女儿的还能不了解么?
沈菀心情愉悦。
海棠迫不及待道,“快说说,侯爷怎么生气的?”
银霜笑的见牙不见眼,“昨儿三姑奶奶从王府走后,就去了侯府,跪在侯爷书房外,求侯爷不让三老爷外放,据说当时侯爷的脸就绿了,没管三姑奶奶,任由她在书房外跪着,后来军中有事,侯爷就去军营了,走的时候也没让人送三姑奶奶回去,侯爷昨晚在军营过的夜,都没回侯府,三姑奶奶在书房外跪了一夜,到早上终于扛不住晕了过去,周管事让人抬回吴家了。”
想到沈蓉跪了一夜,银霜都替她感到膝盖疼,心情痛快的不得了。
沈菀心情也极好,老夫人以死相逼父亲,父亲没法熟视无睹,一个小辈也妄想用这样的方法拿捏他一个侯爷,父亲怎么可能会惯着,这么习惯跪,那就跪着吧。
义不掌财慈不掌兵,平常父亲是不计较,一旦动起真格来,可不是他们受得起的。
银霜继续道,“三日后,三老爷就启程去明州了。”
三天后,三老爷就带着三太太和儿子沈滇离开了侯府。
侯府没有给三房准备送行宴,走的时候,沈镜甚至都没露面,沈菀也没有回去送行,都撕破脸到这种程度了,也不用顾及面子好不好看了,何况满京都都知道谢景衍病了,她以谢景衍为重,谁也不能说她半句不是。
这日,天气晴好,碧空万里无云。
沈菀做了会儿针线,有些坐不住凳子,便起了身,准备去花园转转。
刚出门,小丫鬟春儿就过来道,“王妃,王爷让您去书房帮他研墨。”
还真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呕吐之症刚好了两天,就又开始有事没事的撩拨她了。
沈菀心下嘀咕,双腿很实诚,往书房方向走去。
书房内,谢景衍坐在那里看书,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优雅的翻着书,倒叫人对他手中的书生出几分羡慕来。
沈菀走过去,熟练的拿起墨棒研起来,不一会儿就将墨研的浓黑,将墨棒放下,沈菀就要走。
然而一转身,手就被谢景衍抓住了,沈菀回头,他一用力,沈菀就扑他怀里去了,醇厚的气息扑过来,“就不能多陪我会儿?”
沈菀道,“我这不是怕打扰你看书吗?”
谢景衍道,“手酸了,帮我翻页。”
沈菀,“……”
还能再假一点儿吗?
一个一脚就能踹断人一根肋骨的习武之人,多翻会儿书都能累着,传扬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沈菀也不戳破他,任由他将她抱坐到怀里,只是才翻了一页,外面小丫鬟跑进来,看到这一幕,脸瞬间红成猴屁股,低头道,“王,王爷,魏国公世子来了……”
话一出口,小丫鬟就赶紧转身出去了。
沈菀脸也有些红,这小丫鬟进来之前也不知道先敲门,她要起身,谢景衍不让,沈菀道,“魏国公世子怎么会来?”
谢景衍也疑惑呢,他道,“见到他就知道了。”
那倒是松开她啊。
沈菀再挣扎,谢景衍放开她了。
沈菀先出书房,谢景衍随后,两人还没下台阶,远远的就看到一丫鬟领着魏国公世子过来。
沈菀眉头微蹙,魏国公世子登门,周管事没亲自招呼就算了,前院那么多小厮也能带路,怎么让个丫鬟领魏国公世子过来,这未免也太失礼了些。
沈菀这么想,谢景衍已经问出声了,“周管事人呢?”
丫鬟正要回话,这时候院外跑进来个小厮,禀告道,“王爷,元公公来了。”
“我知道了。”
语气平淡。
丫鬟觉得没回答的必要了,但还是回了一下,“刚刚周管事送魏国公世子进内院,碰巧宫里来人,周管事就赶紧回外院了,让奴婢领魏国公世子来见王爷您……”
魏国公世子道,“是我来的不巧。”
谢景衍和魏国公世子寒暄了两句,领他去正堂说话。
丫鬟还没把茶端上来,周管事就领着元公公进来了。
元公公走进来,见到谢景衍气色红润,顿时激动起来,“王爷气色比上回见好了不少,王爷的病莫不是已经好了?“
谢景衍回答只有两个字,“没有。”
元公公脸上的激动顿时湮灭。
他看向沈菀。
前几日他来过,凌王消瘦了不少,这才几天没见,消瘦的肉又长回去了,怎么看都像是恢复了啊。
元公公知道谢景衍不是恼他,是恼皇上,所以也不见气。
沈菀道,“王爷虽然没完全好,但这几日都没呕吐了。”
元公公就问道,“是哪位大夫,医术这般高超?”
“不是大夫,是糖葫芦。”
元公公,“……???”
“糖葫芦?”元公公懵的厉害。
沈菀就道,“就是街上卖的糖葫芦,既能开胃,又能压恶心,效果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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