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
八皇子强忍着尴尬,唤了一声。
沈菀在心底问候了谢景衍几句,朝八皇子点了下头,才扶着银霜的手下马车。
谢景衍随后,见到谢景轩,他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眉头微蹙,“怎么又来了?”
不加遮掩的嫌弃眼神,谢景轩有点受伤。
不过想到自己一而再打扰六哥的好事,六哥不嫌弃他才怪了。
沈菀想先回内院,但想到自己先走,难免叫谢景轩误会自己不欢迎她,强忍住了。
皇上的皇子不少,但和谢景衍关系最好的就是八皇子,前世谢景衍怕自己举兵谋反,会牵连和他走的近的八皇子,在假死离京前和八皇子决裂了,还让八皇子把他假死离京,去了西北的事透露给谢景殷知道,但谢景殷没信。
八皇子因为年纪尚小,再加上谢景衍做的安排,谢景殷没有杀他,但其他皇子为讨好谢景殷背地里欺负打压八皇子,八皇子在王昭仪病逝后,也去了西北,不到半年就传来他在战场上为谢景衍挡箭而死的消息。
从两人说话的不客气,沈菀就知道两人关系亲近了,只有亲近之人,说话才不用顾忌那么多,即便说错两句话,对方也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心生芥蒂。
进了凌王府,谢景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方端砚,递给谢景衍。
谢景衍道,“给我砚台做什么?”
谢景轩道,“昨儿六哥帮我写的科举舞弊善后的折子,父皇看后,夸了我好几句,还赏了我这方端砚,我受之有愧,就给六哥你送来了。”
他偷懒或者怕欺骗父皇,连折子都没誊抄,原样呈给父皇的,他们这些皇子中,就属六哥的字最好看,磅礴大气,父皇一眼就能认出来。
父皇虽然没说半个字,但他心知肚明,父皇夸的不是他,赏赐的也不是他。
他识时务的给六哥送来。
谢景衍眸光从砚台上扫过,道,“既然皇上赏给你的,收着就是。”
谢景轩道,“可父皇赏赐的分明是……”
谢景衍眸光扫过去,谢景轩后面的话就给咽了回去,道,“六哥不要,那我可就带回去了。”
虽然昨天发愁了半天,但能借机出宫玩两趟,还白得一方端砚,赚大发了。
在谢景衍下逐客令之前,谢景轩很有眼色的闪了。
走之前还不忘来一句,“祝六哥六嫂早生贵子。”
要不是谢景轩跑的快,谢景衍估计会一脚把他踹出凌王府。
早生贵子这话没错,可是沈菀前不久才喝过避子药,这话就不耐听了,谢景衍瞥头就看到沈菀尴尬的脸色,眼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两人往墨玉轩走,谁也没说话。
等进了墨玉轩,陈风过来禀告道,“送陶大夫出城的暗卫已经回来了。”
听到这话,沈菀看向谢景衍,“陶大夫走了?”
谢景衍道,“怎么了?”
沈菀道,“你没把陶大夫留下来做府医?”
这事她都知道,她做的梦是有多细致,谢景衍没说话,陈风道,“陶大夫已经答应爷留在王府做府医,只是他还有家人在古州,另外还有些事要办,需要亲自回去一趟,大概一个月就回来了,最迟不超过一个半月。”
沈菀只知道前世陶大夫留在凌王府做府医,但在留下之前有没有离开过,沈菀并不清楚,这一世陶大夫还留下给他做府医就好,宫里的那些太医,沈菀不信任。
谢景衍去了书房,沈菀回屋,银霜道,“陶大夫这一走,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呢。”
海棠道,“王爷腿疾已经完全好了,又没哪不舒服了,不然也不会放陶大夫走的。”
银霜道,“可王爷好了,王妃还没看大夫呢。”
海棠奇怪的看着银霜,银霜道,“王妃葵水一直不准,需要调理啊。”
葵水可关系着生孩子,不能不慎重。
可王妃的葵水就没准过,她都不记得王妃上次来葵水是什么时候了,记着王妃来葵水日子的黄历在给王妃收拾陪嫁的时候弄丢了,不调理好,怎么怀小世子啊,也亏得王妃还担心怀上身孕,想太多了好么。
海棠道,“陶大夫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一句话把银霜给噎的。
她之前想说,可是她不敢啊,王妃不想怀身孕,她敢说让王妃调理好身子好怀小世子的话吗,后来能说了,又没想起来,她也没想到王爷腿一好,陶大夫就会走,她要知道,肯定早就说了啊。
不过陶大夫也不是一去就不回了,只是晚一个月调理而已。
两丫鬟说话声不小,沈菀一个字不落都听见了,她捧着茶盏,氤氲茶气遮住她的眼睛,叫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彼时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小厨房把饭菜端来,谢景衍从书房回来,两人坐下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小丫鬟拿了张大红请帖进来,禀告道,“王爷、王妃,镇国公府派人送来请帖,请王爷王妃三日后去镇国公府喝镇国公府小少爷的满月酒。”
丫鬟把请帖递给谢景衍,谢景衍没接,丫鬟又递给沈菀。
沈菀放下筷子,接过请帖,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看向谢景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