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一觉睡到吃午饭的时辰才醒,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人。
银霜进来伺候沈菀起床,沈菀没问谢景衍,银霜不用她问,直接就道,“王爷半个时辰前起的,这会儿在书房看书。”
她只是陪着熬了一夜,都疲惫的不行,他昨天受那般痛苦,都不用好好休息吗?
睡了一整个上午,觉全补回来了。
沈菀下床,银霜给她梳发髻,洗了把脸,丫鬟把午饭端来,谢景衍也回来了。
谢景衍推着轮椅进屋,把丫鬟打发出去,他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他换了身天蓝色锦袍,上面金丝银线绣着祥云,衬的他芝兰玉树,器宇轩昂,腰间系着她绣的腰带,上面坠着她绣的荷包,在看到玉佩时,沈菀怔了下。
谢景衍没戴那块莲花玉佩,换了块质地更上乘的一点儿的……
那块玉佩他不是终日不离身吗?
怎么没佩戴了?
想到谢景衍说的要对她以身相许,这厮不是来真的吧?
沈菀一边吃着饭,一边走神,谢景衍看了直皱眉,“吃饭也走神,也不怕噎着。”
沈菀回过神来,给自己夹菜,谢景衍道,“刚刚在想什么?”
沈菀摇头,“没什么。”
继续吃饭。
见她不想说,谢景衍也没问,他现在已经习惯沈菀动不动就走神的毛病了。
吃完饭,刚把筷子放下,外面海棠进来,禀告谢景衍道,“王爷,延平王世子来了。”
谢景衍看向沈菀,“推我出去。”
沈菀听话的推谢景衍出去,远远的就看到延平王世子走进来,延平王世子年纪和谢景衍差不多大,容貌俊逸。
他走过来,给谢景衍和沈菀行礼,惋惜道,“没想到景衍兄这么快成亲,我去外祖家贺寿,错过了你和嫂夫人的喜酒。”
说着,给沈菀行礼,“见过嫂夫人。”
沈菀回了一礼,“延平王世子有礼了。”
谢景衍看着延平王世子道,“去书房说话。”
谢景衍和延平王世子去书房,沈菀就没跟去了。
看着延平王世子推谢景衍,说话语气轻松,明显关系极好,沈菀眉头拢紧,她前世还真不知道谢景衍和延平王世子关系这么好,想到前世延平王世子的遭遇,沈菀眉头拢成麻花。
等看不见他们了,沈菀迈步回屋,未免自己多想,沈菀把小几上的书拿起来打发时间。
只是看的就剩最后两页了,很快看完,谢景衍和延平王世子在书房,她也不好去拿书,便把书放下,吩咐银霜道,“把绣绷子拿给我。”
银霜过去拿绣篓子,沈菀拿起绣绷子,就看到绣篓子里放着谢景衍那块莲花玉佩。
沈菀愣住了,银霜奇怪道,“王爷的玉佩怎么在绣篓子里?”
沈菀也纳闷呢,银霜伸手去拿,沈菀道,“别碰。”
银霜手都快碰到玉佩了,听到沈菀的阻拦,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奇怪道,“为什么不能碰?”
沈菀道,“这块玉佩可是凌王的命根子,你要笨手笨脚摔了,我可保不住你。”
银霜,“……???”
银霜茫然的看着沈菀,“这玉佩不是王妃送给凌王的吗?”
沈菀看着银霜,“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什么时候见我送过凌王玉佩?”
银霜想了下,确实没有,“可凌王说是王妃送给他的啊。”
沈菀道,“八皇子帮他的忙,要他一块玉佩不过分,他不拿我做借口,就保不住这块玉佩了。”
“总之,离这块玉佩远点儿。”
这话沈菀不止是提醒银霜,也是提醒她自己。
人家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不能相守已经够气愤的了,动他心上人的玉佩,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可这块玉佩怎么会跑到她绣篓子里去呢,沈菀想不明白。
沈菀眸光在那玉佩上逗留了好一会儿,越看越碍眼,等沈菀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有摔掉玉佩的可怕念头后,赶紧拿起绣绷子,稳住心神,认真绣起锦鲤来。
一条锦鲤绣完,栩栩如生的模样让银霜和海棠赞不绝口,这时,轮椅滚动声传来,沈菀抬头就见谢景衍推着轮椅进来。
沈菀把绣绷子放下,道,“你的玉佩怎么会跑我的绣篓子里?”
谢景衍道,“我放的,玉佩的络子坏了,你给我打个新的。”
她说他怎么换块玉佩呢,敢情是心上人送的玉佩络子坏了,没法佩戴才换的。
他可还真是深情的很!
沈菀心底很不痛快,堵的慌。
她瞥头看玉佩,没发现络子坏了,拿起来看了一眼,不过就是坠着的流苏散了两根。
沈菀拿起剪刀,将那两根流苏剪了,随手递给谢景衍,“好了。”
谢景衍嘴角抽搐了下,“就不能给我打个新的吗?”
“不合适。”
沈菀语气生硬,要不是强忍着,她都要把玉佩扔给他了。
这混蛋是怎么想的。
心上人送给他的玉佩,让她给他打络子,他就不怕被心上人知道了,活活气死过去吗?
谢景衍茫然的看着沈菀,“有什么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