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夫道,“王爷的断腿早就痊愈了,站不起来是因为中毒的缘故,只要毒解了,不出半个月,就能健步如飞。”
陶大夫说的话,谢景衍不是第一次听到,脸色没有丝毫的起伏,只要解毒就能行走如常,但解毒谈何容易。
在看到谢景衍双腿漆黑之前,沈菀一直以为谢景衍走不了路是断腿的缘故,没想到是中毒,她问谢景衍道,“你什么时候中的毒?”
谢景衍没有说话,不是他不肯告诉沈菀,而是他也不知道,陶大夫道,“应该是在治断腿的时候中的毒,毒下在药里,被药引带到了腿部经脉处,若是下在别的吃食里,毒入肺腑,早就没命了。”
云祁不懂医理,但他从陶大夫的话里,他能听得出来,谢景衍倒霉,但又福大命大。
他问道,“陶大夫可有办法替凌王解毒?”
陶大夫道,“我倒是有解毒之法,只是其中有两味药极其难寻,若不能在他的腿彻底失去知觉之前找到,以后就是有也没用了。”
陈风忙道,“是什么药?只要这世上有,就一定能找得到。”
陶大夫便道,“火山莲和雪蛇胆。”
这两味药光是听名字就知道非比寻常了。
生长在火山附近的雪莲,而蛇怕寒,在寒冷的地方极难存活,在雪山找一条活着的蛇只怕难比登天。
听到陶大夫的话,云祁飞快的看向沈菀。
这两味药不正是表妹让他帮忙找的吗?
云祁疑惑,沈菀朝他摇了下头。
云祁只能将心底的疑惑压下,但这一幕正好落在谢景衍眸底,他眉头几不可察的拢了下。
陈风就道,“我这就让人去寻。”
他转身就要去吩咐,云祁叫住他,道,“不用去找了。”
陈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云祁。
云祁转身,身后的管事就把带来的锦盒递给云祁,云祁接过,递给陶大夫。
陶大夫带着疑惑接过锦盒,打开,先是一怔,随即狂喜出声,“这是火山莲。”
云祁道,“雪蛇胆也已经有眉目了,我尽量让人十日之内就送来凌王府。”
表妹让他找这两味药,没说是给凌王治腿用,他也没多问,表妹指了个大概方位,他飞鸽传书,让那两地方的铺子管事四下打听,没想到还真有,只是这两味药,光是听名字就非同一般,不过是东西就会有价格,而云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沈菀道,“多谢表哥了。”
云祁失笑,“和表哥还客气什么。”
沈菀就不和他客气了,转而问道,“外祖母的病,陶大夫怎么说的?”
云祁道,“陶大夫是为凌王治病才进的京,也不知他肯不肯去医治祖母,我还没跟他说。”
沈菀让云祁帮忙找陶大夫有些日子了,其实找人很快,但陶大夫不愿意进京,云家出高价,结果不仅请不动陶大夫,还反把陶大夫惹恼了,他替人治病不是为了挣钱,云家要谁身体不适,只管将病人送上门来,他能治就治,治不了给他多少钱,他也还是治不了。
云家管事愁眉不展,结果走的时候,跟班提了一句凌王,让断腿的凌王来这么远的地方治病肯定不行,没想让陶大夫听见了,他当即就改了主意,随云家管事进京了。
这摆明了是为谢景衍治腿进的京,云祁亲自到城外迎接,接到人,就直接带来凌王府了。
沈菀心下诧异,前世谢景衍的腿是陶大夫治好的,陶大夫还留在凌王府做了府医,她以为请陶大夫很容易,没想到他只给谢景衍面子。
沈菀和云祁说的虽然小声,但谢景衍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他比沈菀还要诧异,因为他看陶大夫第一眼就觉得陶大夫很眼熟,他不喜猜测,直接问了,“我看陶大夫有几分眼熟,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陶大夫回道,“王爷不止见过我,王爷的生母宸妃与我还有救命之恩。”
谢景衍是皇子,宸妃在出事之前,几乎没出过皇宫,能同时见到他们两个,这可不容易,除非——
沈菀刚想到,谢景衍就问出声了,“陶大夫曾做过太医?”
陶大夫点头,他确实做过太医,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才入太医院没几个月,就卷入了后宫争斗,要不是宸妃帮他向皇上求情,他早就没命了,他不喜在宫里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喜治病用药,先以保自己命为重,就请辞了。
他这个人一向有恩必报,宸妃对他的活命之恩,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报答了,没想到云家为了治凌王腿疾找到他跟前,他没敢报期望能治好凌王的腿,毕竟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治不好,但这应该是他唯一能偿还宸妃恩情的机会了,所以他毫不犹豫随云家进京。
沈菀没想到陶大夫这份善缘是宸妃生前帮谢景衍结下的,谢景衍安排陶大夫住在凌王府。
沈菀看着陶大夫道,“陶大夫医术高超,我外祖母痼疾难愈,能否请陶大夫替我外祖母瞧瞧?”
这么点小事,陶大夫岂会不答应。
云祁带陶大夫去云家,沈菀想起早上回门前周管事禀告的事,云祁都快出王府大门了,沈菀还是追上去道,“外祖父那些至交好友送了